“你垫的钱我早就还给你了,公司的债务是在我身上跟你爸有什么关系?他不插手我照样能想办法解决。”姜烯垂下眼笑笑,“他借回来的钱不是为了帮我,他拿去干什么了你比我清楚吧,打牌?麻将?还是骰子?”
“他现在什么状况我不用看都知道,你会选择出国也只是不想再给你爸这个无底洞填钱了而已。他确实是我亲舅舅,但你是他亲儿子,你不管,想来丢给我管?”
杨子轩心思被人看透,脸上的表情也挂不住了,知道自己拼道理说不过姜烯,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两人同时安静下来,过了许久,姜烯叫住了他。
“杨子轩。”
他把烟递到嘴边,乌黑的眼眸里分辨不出一丁点情绪:“你们之前拿走我的手机,是不是微信给酥白发过消息?”
他话音刚落,那边顿时传来一阵轻颤的呼吸声。即便是隔着屏幕见不到面,姜烯都能感受出杨子轩整个人僵了一下。
“说话。”他冷声问道。
不轻不重的质问让杨子轩产生一种难以避开的压迫感,他缓缓点了点头,用一种几乎要听不见的声音回答了他:“是。”
“可是哥……我是想保护他而已。”杨子轩听到姜烯粗喘了一声,连忙急着解释道,“我、我知道你跟他的关系,你肯定不想他掺和这些事,我是在帮你!”
“闭嘴!”姜烯疲倦地合了合眼,天气早就回暖了,可他还是觉得浑身都在发冷。
杨子轩从张嘴到现在,说的每句话都逐字化成利刃狠狠往他记忆里捅。他这个表弟是一点没变,从小到大都自私又懦弱。
姜烯眼皮无知觉地抽搐两下,没力气跟他纠缠以前的事了,缓了缓情绪问出了自己最在意的点:“那些视频是谁给你的?现在还在吗?”
杨子轩从喉间挤出一声应答:“我爸给我的。”
“哥……我知道我不该给你打电话,也不该打扰你。但我这半年每天都睡不好,我就是想跟你说句对不起。”杨子轩喃喃的声音回响在屋内,“我昨天收拾行李的时候,看到我爸柜子里放了一个u盘,插到电脑里看了才知道里面是你在东桦院里的那些东西。”
“你放心,我一个都没点开看,我本来是想拿给你的,但我爸刚好回来了,就没成功……”
姜烯茫然地把视线挪到角落,没说话。
“哥,你小心我爸找你。”杨子轩那边犹豫了片刻,像是还有话想讲,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挂断了电话。
姜烯在床上坐了很久,手指摸索着寻向烟盒时才发现,里面原有的半包烟只剩了指尖夹着的一根。烟灰缸里堆满烟蒂,看着夸张,但他真正吸进嘴里的,连半根都没有。
他从包里翻出药瓶倒出两粒,也不就水,塞进嘴里干嚼着往下咽。眼神落在烟头冒着的红光上,习惯性地想往小臂上按,但手机却在此时亮了——是董酥白等了太久没等到他回消息,先发了过来。
[怎么一个电话打这么久?他找你什么事?]
姜烯木讷地动了动眼球,盯着壁纸上董酥白的照片,一直盯到手机自动息屏。目光再一次移回烟头上,沉默地将其在烟灰缸里按灭,拿起手机回了信息。
[没什么事,他要结婚了,问我有没有空去吃个喜酒。我跟他都不熟,我才不去呢,有这时间不如回来找你。]
董酥白笑了笑,给他回了个揉脸的表情包,顺便叮嘱他早点睡觉,三餐要按时拍照发给他报备。
看见对面回了一个“好”后,他才安心地关灯休息。
剧组剩下戏份也就一个多月了,《绝意》无论是导演还是演员,亦或是每一位工作人员,业务能力都是实打实的过关。董酥白每天循环在拍戏、吃饭、回消息、打视频、睡觉,四十多天过起来也就是一眨眼的事。
虽然每天晚上都能隔着屏幕跟姜烯见面,但他还是觉得很想这个人。总算迎来杀青后,他先是回家好好蒙头睡了两天大觉,随后才伪装了一番准备去机场接机。
实则晚上导演安排了场庆功宴,两人都得到,但他就是等不住这么几分钟。
姜烯是跟唐兴言一起落地的,董酥白就是去了也不能上前,只能偷偷摸摸地跟他挥手示意,再“尾随”人家的车往饭店走。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打算去。
走下车库看了眼时间还有富裕,刚好够他往返一趟景园养老院。
他在片场休息的时候就查过养老院的费用,像姜烯爷爷这种有特殊病症的老人,一个月就得接近四万,他光是想想都觉得吃惊。
他不知道姜烯之前是怎么把这些钱交上去的,但他不想再看到他天天用休息时间去打苦工,紧巴巴地过日子了。
在车里纠结了大半天,还是一脚油门开过去,一次性缴清了一年的费用。
等他到机场的时候,姜烯跟唐兴言也恰好往出来走。倒是不需要他刻意去找人,主要机场接机的场面太明显,顺着哄闹声看过去就能找到两人。
姜烯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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