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董酥白压下那股让他觉得处于劣势的情绪,反客为主是他惯用也熟练的手段。
他不太客气地一把钳制住压在自己腿上的手肘,往前倾身,在下一秒就要与那股热流交汇的时候却被人猛地反应过来往后一撤。
董酥白挑了挑眉,姜烯脸上的错愕让他有种扳回一局,重新拿到主动权的舒畅。
他淡淡笑道:“该躲开的是你。”
姜烯短暂地怔愣了几秒,显然董酥白刚刚举动让他受了不小震惊。但这几秒过得很快,快到董酥白撑着床铺还没发力站起来,就被人强硬拽了回来,有什么硬物重重撞在嘴唇上。
姜烯力度把握得好,不会很疼也不会像蜻蜓点水那样一触即离。他舌尖安分地待在口腔里,仅仅只吮吸着唇瓣浅尝辄止。像是一种试探性的标志,只要董酥白萌生出一丝一毫厌烦的情绪,他都能瞬间从留好的后路上体面退离。
搭在床上的手渐渐朝董酥白的后背靠近,不动声色地将两人距离拉得更近,指腹慢慢搓弄他的后颈。
两人的亲吻没有声音,没有呻吟,也没有喘息。
姜烯嘴里遗留着刚刚巧克力豆的味道,董酥白还从中察觉出一丝很淡的低档烟草味,他有些失控地遵从心底本能的欲望让这个吻持续了一段时间。
好在姜烯没有要继续下一步的打算,在董酥白那点理智彻底回笼前松开了他。
“……这也是剧本里有的情节吗?”董酥白平静地看着他。
亲是他先亲上来的,现在满脸不自在的还是他,反倒像是自己占了他便宜。
“不是……”
姜烯低下头,情绪驱使大脑做出的下意识举动,在他这阵冷静下来后也觉得过界,毕竟自己前不久才刚说过不会在别的事上打扰他。
他掀开一只眼睛去看董酥白,后者好像并没有他想象中的生气。
董酥白卡着时机站起来,把手机往床上一扔,看都不看一眼地上蔫不拉几的人:“今天就先过这么多,时间不早了,我明天早戏,赶紧去洗澡睡觉。”
姜烯不情不愿地答应一声,走进浴室前还不忘再回过头来打量董酥白的神色。
“哥哥,你没生气吧?”
“没有。”董酥白面无表情地催人赶紧进去,“我如果生气了,你现在就应该抱着枕头被子站在门外。”
他坐回床上,直到那扇慢吞吞合上的门彻底关紧后才惴惴呼出一口气,攥着的拳头慢慢松开,自暴自弃地在头上用力砸了几下。
没用的东西,他暗骂自己一句。
视线落床底的被子上,又不得不揉着眉心开始发愁。
他虽然不排斥姜烯在自己房间筑巢,但如果明天曲清北早上来接自己去片场,他应该怎么在不被人发现的前提下光明正大地把这人送出去?
短短一瞬间他设想了不下五种方案,但事实却是他并不需要操心这些。
第二天一早,等董酥白被闹铃吵醒的时候,地上早就没了姜烯的身影。他下床看了看,枕头被子全被人塞到床底藏着。
这间房间的采光不是很好,一连几天的大太阳只有今天能勉强覆盖半个阳台。董酥白临出门前把床底的东西一一拽出来,挨个平铺到台面上晒,收拾好自己后才跟曲清北去了片场。
剧组的进度因为一些私事推迟了几天,空出来的时间刚好能给姜烯再做做功课。接连两三个晚上他都缠着董酥白虚心请教,加在一起也凑不出一百个字的台词,他反反复复调整了好几遍情绪才勉强对味。
董酥白不下一次觉得他还是适合当个花瓶,站那让人围着欣赏比较靠谱。
掂量了一下他现在的程度,过关应该是没问题了,于是强调了几遍要多留心的事项就准备关灯休息。
下午拍戏的时候宁从带了些好茶分给同组的人,想来是董酥白常年喝咖啡提神惯了,对咖啡有依赖也有抵抗性,难得几口茶喝下去,竟然还害得他失眠一场。
数羊、自我催眠、闭目养神,什么偏门招数都使了也只能进入浅睡,大晚上的他怕吵醒姜烯也不敢大动静翻身,摸到手机看时间,已经快四点了。
他从另一侧下床,润了口温水在嗓子里,走到床尾时才看到原本应该躺着人的地方这会儿空空如也。
阳台的门紧闭着,他没推开,站在内侧向外看,就见姜烯背对着他,一身睡衣坐在摇椅里,双腿随意架在矮凳上发呆。他胳膊旁的桌面上摆了烟灰缸,手里还夹着一根还剩一半的烟。
董酥白没发出一点声响,他整个晚上几乎可以说是没有意识混乱的时刻,连窗外车轮卷动风速的次数都数的出来,可他竟然不知道姜烯是什么时候出去的。
他先敲了两下玻璃,随后才推开门。这个点外面仍是灰蒙蒙一片,只有天边泛起的一小块橙红边线预告着它即将破晓。
姜烯听到动静,回过头,又看了看表:“哥哥醒这么早?还有一个小时,再回去睡会儿。”
董酥白见他脸上没有半点惺忪,估计是醒了有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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