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ga的死亡率是很高的。
——无论是幼年、中年还是老年。
非育龄自不必说,除非有忠心耿耿的伴侣和孩子的保护,身体孱弱的oga喂饱自己就很困难,还要应对同类或天敌的各种攻击。即使是育龄oga,也不是所有狼都会关爱有加的。有alpha伴侣、短时间内又不会再次发情的oga对其他alpha而言像领地、猎物一样,是竞争者持有的资源,也是狼群的薄弱环节,很容易就会成为被针对的对象。
能活下来的oga,都早早养成了以自保为先的习惯。
alpha母狼袭击而来的同时,纳索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跑,短促、断续、尖厉地嚎叫,像天鹅族群哨兵示警的声音,催促幼狼撤退。他的同伴们反应也很及时,拥到他身前去抵抗alpha的攻击,而对面狼群的成员也跟随副首领一拥而上,将这片平缓的洼地彻底卷入血腥的纷争。
布莱克和那头alpha公狼打得血肉横飞,伦恩缠上了alpha母狼。敌方的一只beta公狼从混乱的厮斗中抽出身来,追向了纳索。
琥珀正紧紧贴在纳索身上,另外两只雄性幼狼不见踪影,纳索希望他们是逃走或藏起来了。小雌狼显然吓坏了,尾巴都夹在了后腿里,一步不肯离开母亲,此时寻求安全的举动却起到了反作用——她的脚步扰乱了纳索的步伐。
纳索的耳朵朝后扭转,从狂吠、痛呼、身体相撞的声音中捕捉到了一丝近在咫尺的风声。他把幼狼往旁边一推,挡在幼狼和追上来的对手之间。
beta公狼扑到了方才他们所在的位置,一刻不停地张开利齿朝纳索冲来。
纳索呲出牙齿,喉咙深处发出阴沉的咕噜声。他不可能抛下孩子自己逃跑,于是他顶了上来。
每当琥珀试图逃走,beta公狼就会将苗头对准她,纳索便不得不插到他们之间,接着就不可避免地被留下伤痕。仅仅几十秒的工夫,纳索侧腹的毛发已经被血洇成了深色,鼻梁也在作痛。体力的迅速消耗让他心急如焚,这样下去别说幼崽,他自己都自身难保。
beta公狼稍稍退却,拱着肩膀、低抬脑袋,打量着纳索,剧烈地喘息。这时,一道亮光闪电般窜到他身后,没等公狼反应过来,纳索就欺身上前,咆哮着逼迫他转回头,而琥珀已经咬住了公狼的尾巴。
五个月左右的幼狼正在换牙,虽然琥珀的犬齿还是乳牙,但真被咬狠了也不是能轻易揭过的。况且这小家伙目露凶光、牙龈都呲了出来,甩着脑袋要把牙齿嵌得更深,公狼痛得再次转头要摆脱她,纳索趁机咬向他的脖子,使他回头保护自己的弱点。这一口没能咬实,纳索只扯下来一嘴颈部的长毛。
琥珀拽着那条尾巴往后扯,公狼一有攻击她的趋势就会被纳索揪准痛点猛打,几回合下来终于孤注一掷,不管纳索正咬着自己的脖子弯扭身体去咬琥珀。琥珀不敢和成年狼硬碰硬,立即松口后跳,而公狼扭头又咬住了纳索的肩膀。他不顾脖子摇晃脑袋想撕扯出更大的创口,纳索还没这么疯,马上松开嘴挣脱开来,护着跑到身后的琥珀和公狼斡旋。
“呜——”
熟悉的嚎叫让纳索心中一松。伦恩不知何时甩掉了alpha母狼,回援纳索。他刚和beta公狼咬作一团,纳索就带着琥珀飞奔。
他一路逃回狍子的位置,直接和偷偷跑回来的猞猁对上了眼。猞猁见他们只有两只狼,其中一个还是幼崽,没有拔腿逃跑,只是微微弓起脊背、以一副随时要转身逃跑的姿势继续大嚼狍子肉。纳索警惕地拦在它和琥珀之间,环顾四周,急促地呼唤刚刚留在这里的幼崽。不一会儿,两只小雌狼鬼鬼祟祟地从矮木丛中探出脑袋,从头到尾完好无损,一根毛都没掉,看来一听到警告声就躲了起来。
琥珀跑过去和姐妹们相互碰碰鼻子、摩擦脸颊,分享刚才惊险的经历。浑灰一屁股坐下来,拖着长长的舌头。
纳索嗅了嗅她们,继续呼喊。但半天都没有回应,鸟儿和啮齿动物都被狼群声势浩大的战争吓跑了,只有风吹动树叶的声响。
那两只小雄狼呢?不会还在战场上吧?
一想到这种可能,纳索的颈毛就不自觉地竖立起来。但他又不想把三只幼狼留下自己去找其他幼狼,猞猁还在这儿呢,吃肉吃得鼻子嘴巴都是血。虽说通常吃饱了的食肉兽攻击欲望会消退,但纳索知道一些动物会“杀过”,即进行不取食的杀戮。如果他是猞猁,也会很乐意排除竞争对手的后代。
猞猁时不时瞄他一眼,几分钟后大概是吃饱了,先是退后几步,然后转身就跑。纳索盯着它消失在树林中,才低低呼唤孩子们表示允可。乌鸦已经聚集起来了,停驻在狍子裸露的骨架上。三只小雌狼也不管,低头就开始狼吞虎咽。
纳索没有胃口。
他闻了闻生肉,接着意识到好像有些太安静了。
他的心跳下次加快起来。随即,他就听见了布莱克的嗥叫。
示威的、炫耀般的嗥叫。
他心弦霎时一松,往方才交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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