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
“不疼,就是那一下真被吓坏了。脑海里,闪过我妈的脸,觉得再多一些时间陪她该多好。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只好拜托你了。”
见嫣然如此感性,章若卿也郑重其事:“同样的,如果我也有那么一天,我妈也拜托你了。”
“不过,这事我们没有证据,而我又不想让小向受牵连。”
“他使出这样下三滥的招数,我也不想跟他客气。”章若卿说,“之前,我同事巧智怕他反咬一口,把他们的聊天记录都存下来了。他这种人,最怕的就是名誉扫地,如果我整理出一份文字,列举他所有的脚踏两船,发到大群或者公司邮箱里,让所有同事都看看他真是的面目,估计会比打他一顿,更让他难受。只不过,不知道巧智会不会愿意将这样私密的对话公开。”
“问问?”
章若卿拨通了巧智的电话,巧智听完前因后果,没有犹豫,将整理的聊天记录发过来,最后只对章若卿说,就像之前你告诉我的,我们并没有做错,为什么要害怕。
章若卿在键盘上敲下第一个字的时候,内心还很忐忑。她回忆起在大学的时候那种无助的感觉,像是沉溺在深海中,周身被席卷被裹挟,不由自己地被吞噬。
然而此刻,她敲下的每一个字就像是一串串被编织被连接的绳索,被抛向海底,救起那时候孤立无援的自己。
最后,她写下:“我们没有错,我们为什么要害怕。”
第47章 许多事情只是在开头的时候才是最美好的
蒋家桦离职的那天,章若卿陪嫣然去民政局递交离婚申请。
嫣然没有想到会这样顺利,谢淮没再跟她闹,也许就像她说的,他本就没有剪断脐带,跟她离婚对他生活本就没什么影响。
章若卿没有陪她进去,坐在大厅里,看见手机里巧智发来的消息,说蒋家桦已经离职,心里突然很平静。她记起,来南城面试那天,下雨天里她的伞一直在滴水,她有些局促,有些不安,因为时间紧迫,眼看就要到面试的时间,她却还没找到地点,是蒋家桦热心带她找到面试的会议室。如果,他真的如第一次见面时那样诚心友善该多好。
她在惋惜,并不是在同情因为她知道,许多事情只是在开头的时候才是最美好的。
比如嫣然和谢淮他们在婚礼上对对方说出“我会永远爱你”对的那一刻,是真的,但此刻说出“再见,祝你一切都好”也是真的。
走出民政局的那一刻,嫣然长舒一口气,像是背负沉重躯壳的蜗牛终于卸下包袱一样。谢淮走在他们身后,突然开口叫住嫣然,他问:“你真的想清楚了?”
嫣然转身,心里比任何时候都平静,“想清楚了。就像当年我觉得一毕业就义无反顾跟你结婚一样,此刻跟你离婚,我同样也是深思熟虑的。我为了幸福而结婚,现在同样也是为了幸福而离婚。”
谢淮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目送他背影消失的人潮,章若卿才说:“姐,刚才你可真飒!”
“我哪里飒了?”
“就是说那两句话的时候,什么‘我为了幸福而结婚,同样为了幸福而离婚’。如果以后我离婚,也要借用你这两句。”章若卿竖起大拇哥。
“那我只好祝你永远也不要用上。况且,再飒的人也逃不过要向老妈坦白,做好被臭骂一顿的准备。”嫣然笑,“我订了机票明天回去,你呢?这么久没回家,跟我一起回去?”
“你是让我去帮你扛雷吧?”
“回不回?你不是正好轮休吗?”嫣然威逼利诱,胳膊锁住她脖颈。
“回!我发现我妈变了,以前她从不会对我嘘寒问暖,问我吃没吃饭,吃的什么现在,几乎定时定点问我,搞得我都不安心,觉得自己像抛家弃妈的坏女儿。”
“人老了就会这样吧,再干脆利落的人也有软肋变得瞻前顾后如果我在老个十岁、二十岁,也许就不会和他离婚也说不定?毕竟那时候就会想,如果要是生病了身边好歹有个相互照应的人。”
“是吗?”章若卿喃喃自语。
她想起章淑嘉和岑校长那天相伴来银行找自己的那一幕——银行门前的那条马路车流如织,绿灯的时间极短,催促行人加快脚步。当时,其余的行人很快经过,只剩下岑校长一面搀着章淑嘉一面朝旁边的车辆示意。
那时候,她没有察觉到他们已经变老这个事实,而现在再回想起来,竟觉得心里泛起阵阵涟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章淑嘉已经不再是那个风风火火,连走路都不旁人快,那个每次跟她走在一起都必须小跑才能跟上的妈妈。也许她也意识到自己的变化,意识到女儿也已经长大有了自己的生活,是不是她在某一刻也会害怕,怕老无所依怕生病怕衰老。
章若卿突然有点理解了,为什么她会和岑校长结伴在她想要自己的空间追求独立搬出去住的时候,她只想到了自己都没有考虑过,她走了章淑嘉就真的只剩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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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章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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