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的来电报号提示音,如果深夜响起能将人吓掉半条命。
当然这是太夸张了,章若卿听了二十多年寿也没折多少。
“嗯。”她应一声。
“你还挺上杆子的,介绍的是人是鬼你都去?”
章若卿大概猜出她妈估计是知道里头那男人的基本状况,才会发作——年近 45 还跟母亲一起生活,跟母亲分开最久的一次是一个月,他公司要求他外出培训,但一个月没到就自己跑回来,说衣服没带够,脏了不能穿要妈给洗好。结果可像而知,他委婉被公司辞退,在老妈的小卖部里帮忙搬搬货,收收钱,母子二人一天也不会分开半小时。
她也是来了才知道的,因为男人跟她说婚后要跟母亲同住吃喝拉撒都不用操心,他妈愿意洗他的衣服也绝对乐意洗她的。
“现在就走,我丢不起这人。”章淑嘉说完就挂了电话,她知道自己女儿,说东绝不会往西。
果然,进去之后,她就十分抱歉告知对方银行有事她要赶紧回去,顺便将五笼包子三碗粥的账结了。
走出餐馆之前,她发现一位阿姨眉开眼笑望住自己,那眼睛鼻子皱起的程度跟那男人一模一样。她瞬间醒悟过来,难怪过程中他不住望自己身后的位置张望,原来是在征询妈妈的意见。
可就算是这样,她也能细数出这个见面不到十分钟的男人身上的优点。
比如,他虽然一个人快占满了能容下两个人的沙发,但衣着整洁没有发散出任何奇怪的味道,他虽然胃口异常好,但仍会礼貌地将最后一个包子让给对面的女士,他没有表现出对她的过分好奇,追问她怎么会一直单身,为她留足面子。
眼光高吗?她觉得并不高。
介绍相亲的张姨是很好心的人,在章若卿刚大学毕业回来工作的时候就给她介绍过相亲对象。公务员,老师,隔壁银行的客户经理,都是正儿八经与章若卿条件相当的人。
可那时候,都被章淑嘉以“不着急,工作稳定要紧”,“再看看,会有更合适的”为借口,一一拒绝。
这唯一的好处就是,母女间从来不会因催婚闹得不可开交,一个端起架子不慌不忙,一个乐得轻松单身万岁。
时间走着走着就到了现在,从一周能收到五六个合适对象信息,到如今大半年也不见一个。
时间教会她认清现实。
其实,眼光太高的并不是她。
幸好,她不是恨嫁、一个人过不下去的人。
“…人怎么样?”
轧完帐,等钞车来接钞的空档,王茹终于试探着问章若卿。
上午开完晨会她进办公室说中午要请半小时假。年底了杂七杂八事一堆,大堂拥挤得像开锅的饺子,这时候她突然来请假,王茹不大乐意,但听到她说是去相亲,还是心软地批了半小时。
章若卿反应了两秒,才明白过来她问的是什么。一般还没结婚的年轻小姑娘问“人怎么样”多半潜台词是“长得怎么样”,而在婚姻这口大油锅里滚过一圈的人问的就是“有没有不良嗜好,会不会疼人”。
“他说他妈会愿意帮我洗衣服。”章若卿想了想说,看王茹脸上泛起了然的神色便将这桩相亲当是笑话一样讲出来,以消磨着漫长等待的时间。
“什么锅配什么盖。”听完后王茹评论道,“他就应该找一个身材相当的,他妈就给他们夫妻做两块大饼挂胸前,正面吃完了两人还能相互帮对方把背面的挪前头,饿不死。”
上个月,王茹刚递了离婚申请,现阶段视男人为粪土,对于一个还未步入围城的下属唯一能给的忠告是,宁可被人笑话死,能不入围城就不入围城。
“我妈也说过这样的话,但她后半句更毒。”章若卿若有所思。
王茹挑挑眉毛,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蚊子苍蝇天长地久。”她说。
“是挺毒的。”不知是不是被??x?触碰到了什么心事,王茹没再说话。
负责押钞的公司打来电话,说上个网点柜员错账还在清点,会耽误些时间。她们就继续安静无声地等,各想各的心事。直到被楼梯间传来的声音打破。
“王主任,王主任,你们还没走可太好了。”
听见着略显夸张的惊呼声,两人有种不详的预感,还没等交换完眼神,一个圆圆润润的身影便一摇一摆到他们面前。
“走,走,李行今天和吾源的方总吃饭。”
来的人是公司部副总何康,王茹私底下称他为“笑面虎”。
“你们公司部的客户跟我们营业部有什么关系,不去不去,钞车还没来。”
“李行点名道姓要你们去,不去我怎么交代,车停外面了,一会送完钞上车就走。”何康继续乐呵呵陪笑脸。
“点谁的名道谁的姓了?”
“这……”何康面露尴尬,瞥一眼一直坐旁边的章若卿。
“就知道你们专打小姑娘注意。”王茹骂道。
“没有没有,”这大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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