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容注视着阿溪平静的眉眼,轻轻点了下头。
慕建业瞳孔猛地睁大,刚想开口再说什么,削铁如泥的匕首已完全没入他腹中。
他没有死在姚容手里,而是在他看不起的弱者手底下咽了气。
阿溪将刀刺入又拔出,鲜血从伤口喷溅而出,染红了她握刀的手指。
她是医者,救过很多很多人。
这是第一次杀人。
但她的手,她的呼吸,她的心跳,都非常平稳,近乎没有起伏。
姚容收起长剑,用自己那同样染满鲜血却温热的手掌,将阿溪从地上拉了起来:“怕不怕?”
阿溪摇头,声音带着些许沙哑:“不怕,慕建业死有余辜。”
姚容翻出最内侧的袖口,帮阿溪擦拭手指:“那痛不痛快。”
阿溪脸上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她用力点头,声音恢复了平时的清脆悦耳:“痛快!”
鲜血凝固之后根本不是简单擦拭就能擦掉的,姚容擦了好一会儿,偏头看向守在不远处的陈南:“你先带阿溪下去梳洗。”
陈南立刻道:“是。”
阿溪跟着陈南离开,走之前还不忘将自己那把匕首捡走。
刚走到擂台边上,没什么存在感的四长老和七长老就仿佛约定好了般同时暴起,一左一右攻向阿溪,想要挟持她。
只是,他们还没碰到阿溪的衣角,陈南就已将阿溪护在身后,早有准备的左护法和温乌与他们战成一团。
“哼,就知道你们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左护法冷笑道。
温乌说:“冥顽不灵。”
姚容没有理会这场打斗,她弯腰从慕建业怀里拿出旭阳派掌门令,又走到沈青槐的尸体旁掏出那块旭阳派祖师令。
她同时举起两块令牌,沉声道:“令牌易主,至今日起,旭阳派不复存在。”
话音刚落,四长老和七长老都先后赴了黄泉。
旭阳派高层尽数伏诛,剩下那些弟子也纷纷投降。
就在众人都以为论剑大会要结束时,姚容道:“收门票花的时间有点久,诸位久等了,一刻钟后我们正式开始论剑大会。”
嗯?
众人不知道姚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丹药,刚刚那两场打斗居然不是论剑大会,只是开胃前菜?
等绝仙阁的人搬走尸体、清洗完血迹,一刻钟也到了。
姚容再次出现在擂台上,开门见山道:“六七十年前,旭阳派沈青槐创办了旭阳派,并将绝仙阁定为魔教。自此以后,魔教这个说法就牢牢套在了绝仙阁头上。”
“如今,旭阳派覆灭在了绝仙阁手里,江湖里的规矩也是时候重新变一变了。”
有沉不住气的人问:“姚阁主,你打算怎么变这江湖规矩?”
姚容直接划出道来:“绝仙阁肯定要摘掉魔教的名头。”
绝仙阁势大,再将绝仙阁称为魔教,搞正道魔道对立这一套,绝对行不通了。
众人并不意外姚容的要求,只是:“这几十年来,绝仙阁与不少门派都结下了血仇,你要我们就这么放下这笔血仇?”
“不错,我师妹就是死在了围剿绝仙阁的行动中。我这些年苦练武功,就是为了给师妹报仇。”
“苏嘉誉杀我妻儿,却被绝仙阁收入门下,难道你轻飘飘的几句话,就想我放下妻儿惨死的仇恨吗!”
仇恨一旦拉开序幕,就注定不会轻易了结。
更何况,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
以姚容如今的势头,她说绝仙阁不是魔教,没有多少人敢忤逆她的意思称呼绝仙阁为魔教。但这么做只能堵住大家的口,不能改变大家的想法。
这不是姚容想要的效果。
“我之前说,让所有与旭阳派或者绝仙阁有仇的人都赶来参加论剑大会,现在来的人应该差不多了吧。”
姚容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她指着人群中那个说“自己师妹死于围剿”的中年男人,平静道:“你可还记得是谁杀了你师妹?”
中年男人吓了一跳:“是绝仙阁霹雳堂的薛平飞。你们绝仙阁用折扇当武器的人只有他,我绝对不会记错。”
姚容看向绝仙阁霹雳堂的方向。
一个身材清瘦、五官儒雅的男人手持折扇,越众而出:“阁主,属下薛平飞。”
中年男人双目喷火:“薛平飞!”
姚容问中年男人如何称呼,中年男人道:“离火门,谢安志。”
姚容点头,问薛平飞:“你可记得谢安志说的这些?”
薛平飞点头又摇头:“当年那场围剿,我一共杀过四人。谢安志的师妹应该就是其中一人吧。”
姚容又问:“你认可谢安志的说法吗?”
薛平飞淡淡道:“谢安志为师妹报仇,情有可原。但当年那场围剿,绝仙阁死去的人远多于离火门,我有师兄师姐两人、师弟师妹三人都为了保护宗门而死。”
说到这里,薛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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