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南亲自上前,刚要用布团堵住谢大夫的嘴,姚容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想说话,那就让他说吧。”
陈南回头,抱拳行礼:“是属下办事不利,惊扰到了阁主的休息。”
姚容似笑非笑地扫了陈南一眼,意有所指道:“我身边再没有比你办事更周到的了。毕竟连我都险些忘了这几个曾经欺负过阿溪的人。”
陈南只觉得自己那点儿小心思都被阁主看穿了:“阁主过奖了。”
姚容摆摆手:“行了,你去叫阿溪过来吧。”
她精心照料了那么久、照料得万中无一的萱花,被看见、被欣赏、被珍视,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阿溪这会儿正在帮受伤的弟子包扎伤口,听说了陈南的来意,阿溪加快手里的动作:“行了,我们过去吧。”
陈南瞥见阿溪鬓角有一点凝固的血迹,他从怀里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帕,递到阿溪面前:“左边鬓角。”
阿溪接过手帕,往左边鬓角用力一擦:“擦干净了吗?”
“干净了。”陈南唇角微弯,将话题绕回谢大夫和谢师姐身上,“可惜只抓到了他们两个,没有抓到那个符师弟。不过他应该跑不了多远,等明天天一亮我就带人去抓他。”
阿溪摇头:“既然他跑了,那就不用去追了。他没对我做过什么太过分的事情。”
有她娘给她撑腰,阿溪不会轻飘飘放过那些伤害过她的人,但也不会扩大报复。
她会特意走这一趟,只是想为曾经的自己讨回公道。
魔教妖女20
阳春三月, 和风煦暖,海棠遍开。
旭阳派在这里经营了几十年,路边栽种有不少名贵的花儿, 以往行走在道路上, 都能闻到花香阵阵,但这会儿,空气中除了花香外,还夹杂有一丝淡淡的血腥味,昭示着下午那场血战的激烈残酷。
如今旭阳派的人, 死的死,投降的投降,偌大门派十分静谧,来回走动的全都是绝仙阁的人。
姚容在医馆周围转悠了一圈,重新回到医馆大堂,见谢大夫和谢师姐动来动去、跪得很不安分, 眉心一蹙。
有机灵的下属一脚踹在谢大夫的腰侧, 骂道:“老实点。”
他这一脚可没有半分收力,谢大夫被踹得身体往前一扑, 半张老脸先着地。
“爹!”
谢师姐连忙过去扶起谢大夫,眼泪从眼眶里滑落, 刚想回头骂人, 就被谢大夫摁住了。
谢大夫忍着腰间的剧痛,抽着气道:“爹没事, 一会儿阿溪来了, 你一定得收收你的脾气, 跟她服服软,再说些好话, 知道了吗?”
他女儿是什么脾气,谢大夫一清二楚,就不是个能忍气吞声的。
但风水轮流转,现在的阿溪已经不是那个无依无靠的小小医女了。他们能不能保住小命,可就全在阿溪一念之间了。
谢师姐用手背擦了擦眼睛:“爹,我知道了。”
她的心里满是后悔。
早知道她就不回来拿那些首饰了。
那些首饰是贵重,但和小命比起来,肯定是小命更重要。
还有,要是早知道阿溪是魔教教主的女儿,打死她,她也不敢苛待阿溪啊……
谢大夫看了看谢师姐的神情,就知道谢师姐在想些什么了,他叹了口气,心情也十分郁闷。
这年头的师徒关系,可是半点儿不比父女关系差。
他是阿溪的师父,教了阿溪六年医术,要是当时他对阿溪的态度能更好一些,说不定他还能在绝仙阁混个长老当当。
不过转念一想,谢大夫又安慰自己,怎么说他都是阿溪的师父,就算当时他对阿溪的态度是差了点,但他也教过阿溪很多东西啊!
当不成绝仙阁长老,至少也要想办法哄住阿溪,让阿溪送他们平安下山。
谢师姐和谢大夫已经提前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工作,所以阿溪一踏入医馆,就看到谢师姐和谢大夫望着她的眼神里满是热切,脸上更是堆满了刻意的热情与讨好。
阿溪绕过他们,走到姚容面前:“娘亲,那些受伤弟子的伤口都处理好了。”
姚容让阿溪坐下,给阿溪递了杯茶:“辛苦你了。”
阿溪坐到姚容身边:“能帮上忙就好。”
陈南道:“你可是我们门派唯一的大夫,要是连你都帮不上忙,那我岂不是更没有用武之地了。”
阿溪被逗笑了:“陈南师兄,你太谦虚了。”
陈南做无奈状:“唉,你先谦虚了,我不好不跟着。”
谢师姐在底下跪了半天,都没等来阿溪的正眼相看。她的膝盖一阵阵泛着疼,终于忍不住出声打断:“阿溪,你这两年,还好吗?”
阿溪的视线从陈南身上,顺势移到了谢师姐和谢大夫身上。
陈南唇角笑意一凝,冷冷瞥了谢师姐一眼。
阿溪道:“谢师姐这话,就有些明知故问了。我这两年一直待在我娘身边,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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