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走出屋子,满半雪就带着一盒糕点过来了:“你起了?还没用过午饭吧。”
“满姑娘怎么过来了?”
“我闲着没事,又想着你现在不方便走动,就过来陪你聊聊天,解解闷。”
阿昔给满半雪泡了杯薄荷茶:“满姑娘快坐。”
满半雪放下那包糕点,喝了口冰冰凉凉的薄荷茶:“这糕点是我们那儿的特产,你试试看合不合口味。”
阿昔尝了一块,眼睛微亮:“好吃!”
两人一边喝着茶吃着糕点,一边随意聊着天。
与很少离开门派的阿昔不同,满半雪从五岁开始,就一直跟着师父、师兄在外面跑来跑去,所以多数时候都是满半雪在说,阿昔在听。
说着说着,满半雪就说到了义诊的事情:“昭天门每隔一个月都会到山下义诊。到那天,连住在方圆几十里外的百姓都会拖家带口赶过来,求昭天门帮他们看病。”
“几十里外?”阿昔惊讶,“这是不是太远了点?”
满半雪十分唏嘘:“是很远,但老百姓看不起病啊。有时为了赶上义诊,他们会提前两天就出发,路上就带了些干粮。”
如果不是家中实在贫苦,何必如此折腾。
身为医者,本就会比常人更悲天悯人,阿昔轻轻叹了口气。
满半雪又说起了前段时间的相城瘟疫之祸。
相城原本是一座十分繁华的城池,但前段时间,相城受了水灾,水灾之后瘟疫横行。为了防止瘟疫扩散蔓延,相城知府直接封城,不允许城中任何一个百姓逃出外面。
可早在水灾那会儿,相城就把囤积的药材都用得差不多了。
没有药材,又缺少大夫,封城这个举措无疑于让全程老百姓等死。
阿昔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们怎么能这样……明明,明明相城里的很多老百姓都没有到绝路……”
满半雪苦笑:“要说那个相城知府是个坏人吧,确实是个坏人,剥夺了城中百姓的求生机会。但闭城时,他明明有机会离开,可他不仅选择留下来,还不同意送走他的亲眷,誓与相城共存亡……”
“外面的世道,已经这么混乱了吗?”
“你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吗?”
阿昔摇头:“我没下过山,对山下的了解,都来自于师兄师姐他们。但他们平时跟我说的,都是哪个门派出了什么事情,魔教又做了什么坏事。”
满半雪冷笑:“我大概能猜到你师兄他们和你说了些什么。他们只看得到江湖的纷乱,看不见百姓的痛苦,那是因为江湖与他们息息相关,而百姓的苦难,与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自己毕竟还待在旭阳派的地盘上,满半雪也不好说太多江湖门派的坏话,抱怨一两句就将这个话题略过去了。
阿昔却将满半雪的话放在了心上:“满师姐,你能继续跟我说说外面的情况吗?”
满半雪将自己这一路的见闻告诉了阿昔。
阿昔不时往满半雪的茶杯里添些水。
满半雪说得口干舌燥,举起杯子一饮而尽:“我平时也很少出门,这一趟过来,急着赶路,路过了不少有意思的地方都没能好好看热闹。”
阿昔脱口而出:“我也想下山去看看。”
“那就去呗,你都十六岁了,这个年纪,可以下山行走了。”
阿昔刚才那句话只是一时冲动,见满半雪不仅没有反对她,还露出赞同之意,也不由开始认真思考起这个可能性:“可是我这些年从来没有下过山,对山下的事情一无所知,也没有任何自保能力……”
满半雪觉得这都不是问题:“等论剑大会结束后,你可以跟我们去昭天门。我们一行人一起走,安全性还是很有保障的。要是你玩累了,可以在虎威镖局当一段时间的医者换取报酬,到时托虎威镖局的镖师送你回来。”
“还能这样吗?”
满半雪莞尔:“医者在哪里都很受欢迎的。昭天门内,除了我师父外,只有我和一个师弟学了医。平时无论做什么,大家都很护着我和师弟,偶尔有人下山,回来时还会给我们带各种各样的吃食。”
“你们门派氛围真好。”
“因为他们受伤的时候,我帮过他们很多啊。他们得了我的好处,当然也会更照顾我些。”满半雪眯起眼睛,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你那个师姐和师弟对你态度不好,其他同门对你的态度怎么样?”
阿昔摇头:“我就只是旭阳派里面的小医女,平时在门派没什么存在感,也没什么认识的人。”
满半雪冷哼:“那你有没有帮同门煎过药,有没有帮同门处理过伤口?”
同门对阿昔不热情,她都习以为常了。可直到听了满半雪的这番话,阿昔才恍然,她习以为常的事情,并不都是对的。
“这旭阳派是怎么一回事啊。”满半雪气个半死,愈发怜惜阿昔的处境,“他们肯定是看你脾气好,就觉得你好欺负。”
接下来两天,阿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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