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令宁星玥惊奇的是,他右边的袖管竟然是空的?!
“他少一只手?”
宁星玥小声呢喃道,没曾想身后传来一道低沉喑哑的声音,“魏央。”
苏瑾的声音小到只有站在他周围的宁星玥和齐彦才能听得清。
两人不约而同地为之一怔,紧接着台上之人又开了口。
“今日来的,都是裕华楼从各地精心挑选出来的未来的国家栋梁之才,大家应该为能够来到这里而感到骄傲。”
说着他左手握拳掩在面具对应的唇前,清咳了几声,随后抬手颤颤巍巍指着大家身后的那道门,继续说道:
“刚刚在进门之前福伯已经提醒过大家,那是我给大家最后离开这里的机会,所以现在站在这里的人,我们默认都是愿意为裕华楼效命之人,而接下来我想要说的话,需要大家都竖起耳朵听仔细了……”
“今日这里举办的并不是寻常的诗会,而是愿意与我一同推翻大兴,光复大朔的誓师大会。而你们则是由我亲自挑选出来,未来要在大朔担当重任之人……”
突然,一个浑身颤栗的书生大吼了一声,打断了魏央的话,“我并不觉得现在大兴的治理有何不妥,今日我只是为了来参加广负盛名的裕华楼的诗会,不是来参加什么誓师大会的!我要离……”
“开”还未脱口而出,一道冰凉的刀光刹那破开了他的喉咙,在场的所有人还未回过神来,瞬间滚烫的鲜血喷薄而出,染红了他周围紧邻的一干书生雪白的长袍。
刚刚还站在那里高谈阔论的书生,此时瞪圆了双目,卷曲的双手无措得捂住被长刀划破的伤口,下一刻,便浑身僵硬的轰然倒地。
围绕在他身边的同窗们欲做鸟兽四散,均被黑衣人的长刀逼回了原地。
两个黑衣人拨开人群,当刚刚倒地的还在抽搐的书生拖了出去。
大家目光追随着地上的一道殷红的血痕,彷佛唯有此般才能证明刚刚那书生曾来过这世间。
魏央丝毫没有被先前的插曲所影响,他依旧挥舞着仅剩的一只手臂,在高台上面慷慨洋溢的述说着他所谓的复国大计。
这时,宁星玥瞧见从高台的一侧,陆续有人站到了魏央的身后。
定睛一看,他们大多是昨晚齐彦给她看的探子手札上的失踪之人。原来他们都是来到这里跟与魏央狼狈为奸,竟然异想天开想要一同共赴这劳什子的复兴大朔的大计。
宁星玥双眼盯在台上跳梁小丑般的魏央,不禁垂眸冷笑了一声。
“可笑!”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虽然现在台上之人带着面具,但从他骤然一顿的脚步不难看出,此时那张丑陋的面具之后,一定是一张无比诧异的申请。
魏央停下了他的侃侃而谈,转而安静的巡视着台下所有的参与者。
“刚才是谁说的话?!”
台下人头攒动,魏央根本无法看得清明,只能冲着台下的人群大吼了一声。
与先前书生被杀时的语气截然不同,他的双腿抖如筛糠,方才渐渐挺直的脊背又渐渐弯了下来,现下他非常的迫切想要找到说话之人。
谁知,宁星玥身旁的书生一手指着宁星玥,一手高举着想要吸引魏央的注意,“楼主,是她,刚刚说你可笑之人就是她!”
说完他一脸得意地正要向魏央邀功,霍地一双指节修长的手扶住了举报之人的脑袋,继而猛然一旋,伴随这一声清脆的“咔嚓”之声,那人的脑袋直接从脖子上搬了家。
那颗囫囵的脑袋被那沾染了血腥的双手轻巧地向台上的魏央抛去,不偏不倚,脑袋着地之后,正好落在魏央的脚边,脑袋上的一双扩散的瞳孔此时正怔怔盯着他。
而剩下的身子也随即一软,瘫倒在了血泊之中。
苏瑾不紧不慢地拉起倒地之人洁白惨淡的前襟,一点一点擦净指尖染上的血色。
“你……”
台上之人明显被气得不清,一时间竟忘了该如何还击。
“魏公公,别来无恙啊?”
说着,苏瑾用刚刚擦净的指尖缓缓摘下了脸上的面具。
在场众人均还未从接连不断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此时都齐刷刷的回头看向这个将人头直接从人身上拧下来的疯子。
在苏瑾取下面具抬眸之际,众人纷纷自觉让出了条一人宽的通道,都在静静等待着二人接下来要说的话。
当早已了然于胸的真相如此唐突的摆在自己面前之时,宁星玥心中还是不由的被揪了一下。
他没死。
他回来了。
摘下面具的第一时间,便是扭头看向了身侧的宁星玥,这时他化名苏瑾之后,第一次以自己的本来面目示人,他转头有些羞怯地对宁星玥笑了笑,随后回头对齐彦颔首。
当他再次抬眸看向台上的魏央之时,先前眼中的笑意,早已化为了冰冷的诡谲,他的脚步没有丝毫的停顿,脚尖一踮,飞身朝着魏央扑了过去。
这骇然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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