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萧逸鸿敲过门之后便直直立在原地站。
他放慢的呼吸,耐心等待屋内人的回应。
可是一刻钟过去了,屋内依旧静悄悄的,对于他的到来置之不理。
向来众星捧月的萧大人,何时受过这样的待遇。
此时,屋内人冷漠的态度着实让他有些恼怒。
过去的十年宁星玥狠不得天天都跟萧逸鸿腻在一起,哪里会有如今这般冷漠。
今时不同往日。
当萧逸鸿脑中闪过这个念头的时候,他自己兀自笑了起来。
谁曾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他竟也会为了挣得宁星玥的关注,如此扭捏作态,内心跌宕起伏。
笑意还未从嘴角收敛,他又想起这些年,他一直视她的好作为理所应当,现下想来,他这到底是怙恩恃宠了。
思绪至此,萧逸鸿也是于心有愧,见里头并未应答,他声音又放轻了些,试探着道:
“公主可有需要微臣代劳的?”
里头依旧不答。
萧逸鸿立在原地,忍不住透过竹窗上的间隙,隐约瞧着床上缩成一团的被衾,他脑中止不住地去回想晨间看到的宁星玥惨白憔悴的容颜,有几度他都想过去将她拥入怀中,他终还是忍住了。
前几日已是昭告天下,两人和离之事。
现在的他,又是作何身份,敢对长公主这般放肆?
念到这,他眉梢微蹙,目光又沉了几分。
想冲门而入,又考虑到里面的人或是本不想见到自己,进去只会给她添堵。
想掉头就走,却终是舍不下内心的牵挂,想再瞅一瞅她是否安好。
回想起往昔她带着各式亲手做的糕点来书房寻他,每每被他拒之门外时,是不是也如他此时内心如此挣扎。
萧逸鸿止不住长叹了一声。
一向杀伐决断的萧大人,也有被事情套住,左右为难的时候。
现在又该如何,他却也是没有了主意。
忽而,一个想法闪过。
难不成宁星玥因为高热昏晕了过去?
如此说来,这一直不答,也是有所缘由。
那还得了!
萧逸鸿心口一揪,抬手就要将从内栓好的房门,强行推开。
这样一来,他在门前的响动愈加明显,大有破门而入之势。
正当他要准备抬脚踢开门时,里面传来一句,沙哑且有力的声音:
“滚!”
话音一落,萧逸鸿适逢抬起的脚,僵硬悬于空中。
不过仅是一个字,却犹如一个晴天霹雳,正正扎入萧逸鸿心中,曾几何时,宁星玥对他说过这样的重话。
萧逸鸿蓦然改色,堪堪退到了庭阶之外。
看来是自己又让她生厌了。
此时的萧逸鸿似是跟屋内人说,又似跟自己说:
“夫妻十载,微臣为曾经的不妥致歉,需要微臣矫正之处,殿下也可同我讲。接到和离书的这几日,微臣真真反省了过往的所有不足,殿下,对不起……”
他喉头哽咽了一下,抬脚欲靠近,而后又怔怔放下,神色怅然若失,不知该何去何从。
这时,齐彦从大门处转过头来,恰好对上萧逸鸿眉目黯淡之色。
山涧的凉风,晃荡着他漂泊无依的衣摆,鬓角的发丝也不如早前一丝不苟,偶尔垂下的一两丝,却是给他往日永远高高在上的谪仙形象,增添了一点点人味。
他此时霍然朝着齐彦走去,眉间染上些许喜色:“太子殿下,需要的草药可有找齐乎了?”
齐彦转头望了一眼宁星玥那屋,点了点头,“齐了。”
萧逸鸿伸手接过药草,“那就请殿下将药交给微臣来煎吧。”
他没有给齐彦驳斥的机会,拿过药便就朝着厨房的方向去了。
萧逸鸿的脚步才刚刚离去。
翠竹好不容易,将悬着的心再次放下。
还没有缓得一息,门前又有一个细碎的脚步停驻。
她终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往常也未见得长公主有如此多的人惦记着,这一朝和离,引得萧大人回心转意不说,现在还多了个北国太子的青睐。
齐彦在门前问了句,“可有何需要的?”
翠竹不想答,想冷着他,这尊贵身份的贵人,自是不会这么自讨没趣。
但她显然是低估了齐彦的毅力。
见里头不答,他一个人便开始在门前喋喋不休,从采药出门,说到路上遇到的蝴蝶,从林间的松鼠,说到回城的风景,事无巨细,他都一一说了个遍。
翠竹听得都有些乏了,外面的人却依旧侃侃而谈。
不过好在齐彦只是在门前说话,并没有入内的想法。
猝然,萧逸鸿的声音又出现在门边。
这使得翠竹有开始进入警戒的状态。
一来二去,翠竹心中早已苦不堪言,心心念念着,“长公主,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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