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叶清漩有关的一切都在不断地遗忘。
而忽略吃药的这?段时间里,她反而在不断地回?想那七年间发生的事,曾经遗忘的情绪也在不断翻涌……
某种不好的猜想在苏婕脑海中成型,她兀自握紧药丸,吩咐底下人:“给我找两个医师过来。”
药丸被碾碎,两个医师查看后很确定地告诉她:“这?是鲛人之泪碾作的粉末。”
“有何作用?”
“传闻鲛人一生只?为?情落泪,泪尽而身亡,视为?忘情之兆,这?鲛人泪,其实就是绝情丹中的一味药引……”
苏婕心思一沉再沉,“加入这?药丸中会?如何?”
医师们毫不避讳地告诉她:“在古典记载中,关于鲛人泪的使用并不明?确,但鲛人泪除了绝情之用,也确实有巩固元神的作用……敢问少主这?药丸是谁研制的?其精妙程度非我等所能妄自揣测,自是不敢胡言,少主还需亲自问问制这?药丸之人……”
这?世上巩固元神的药那么多,洛子酌偏偏选了古书中没有明?确记载的一味药引,其心思到底为?何?
苏婕深深闭上眼睛,想到过往情谊到如今皆化为?无法信任,胸口有种钝痛之感,“把洛子酌叫到殿里来。”
仙侍前往仙师殿的时候,洛子酌正?在研制自己的新药。
他一生病弱,虽制药无数却无法自医,性情自然变得古怪,因此这?殿中也是冷冷清清。
仙侍说明?来意,洛子酌并未拒绝,他起身随着仙侍来到广灵殿中,不卑不亢地俯身行礼:“见过少主。”
苏婕揉着太阳穴,忽然觉得额头剧痛无比。她什么也没说,只?让仙侍关上殿门,然后抬手将手中的药瓶扔到他脚下。
“解释,里面为?什么会?有鲛人泪。”
门一关上,窗外的风便显得凛冽,殿中的烛火也被吹得摇曳不止。
在这?样?紧张压抑的氛围之下,洛子酌只?是弯腰将它捡起来,轻声道?:“少主的伤需要这?一味药引。”
苏婕坐在座上,居高临下地反问他:“你知不知道?鲛人泪也是绝情丹的药引?你这?样?做到底是救我,还是想让我忘情?”
洛子酌沉默了一瞬,“两者皆有。鲛人泪只?要控制剂量得当,既能巩固元神,也会?让人慢慢忘情,服用得越久,遗忘的也就越多……”
他的回?答将苏婕气笑?了,“所以,当年我并非真正?遗忘,而是因为?你的药对吗?你可知,当年我承诺他一句我还会?回?去,他等了我多少年?你可知他找上门来却发现我将他遗忘得一干二?净时,他是怎样?的心情?洛子酌,谁让你这?么做的?!”
洛子酌挺直着腰身,不卑不吭地回?她:“是我自己要这?么做的。”
“你自己要这?么做?”苏婕感觉自己听?了一个荒谬的笑?话,满腔怒火无处可泄,她蓦然站起身,厉声呵斥他:“跪下!”
强大的灵力外泄,将殿中大半烛火尽数灭去,狂风卷起帘布,殿中变得和灵堂一样?昏暗可怖。
洛子酌的身子本就虚弱,他扛不住苏婕的怒火,重?重?地咳嗽了两声,然后什么也没说,扶起白色的衣袍直直地跪在殿下。
他知道?自己这?样?做是错的,也肯认错,也知道?苏婕一定会?生气,但他还是这?样?做了。
苏婕手中幻化出?长长的灵鞭,那是青峦山的一种刑罚,也是当年洛子酌犯事后她替他挡下的那一鞭子。
只?是这?一次,她不会?再帮他挡了。
“啪”的一声抽在洛子酌身上,瞬间皮开肉绽,洛子酌趴在地上疼得发颤,手指紧握成拳,连直起身子的力气都没有。
疼,真疼。
原来苏婕曾经为?他挡下过这?么疼的刑罚……
他微微喘着气,汗如雨下,瘦弱的身子一点?点?撑着起来,在这?一刻,他的身上仿佛透着洛淮音的傲骨。
苏婕握鞭子的手也在抖,她再次质问他:“你有何权利这?么做?我是青峦山的少主,你是我的属下,你本应该忠心耿耿地为?我做事,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我、愚弄我,行尽不忠之事……我力排众议推你上仙师之位,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愤怒上涌,苏婕又狠狠抽了他第二?鞭,殿下的白衣被血色染红大片。
苏婕的怒火没有消散半分,反而愈演愈烈,“我怜惜你体弱,所以不管你做什么事我总是会?为?你开脱,但是洛子酌,我忘了你本身就是一个恶毒之人!洛子酌,我问你认不认错?”
第三鞭打下去,洛子酌“哇”的一声吐出?鲜血,额头疼得全是冷汗,浑身战栗,他还是固执地抬起头望着座上之人。
呵,她果然还是承认了。
在她心里自己就是那心思恶毒之人,而哥哥是全天下最温柔最善良之人……她对自己所有的好,都来源于对哥哥的爱屋及乌。
哥哥死后,她连装都懒得装了。
看着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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