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眼、无妄崖,仅剩院子。
想进那道院子简直难如登天,且不说外面有三道禁制,光是叶清漩的感知力她就不可能越过。
苏婕正躺在院中思考,便看到霖雨送来的兔子蹦蹦跳跳,啃着门缝上长的草。
她记得那个院子门口有缝隙,每年都会长很多青草,她伸手比划了一下兔子大小,好像刚好可以进去。
这傻小子,还真是帮了她的大忙。
苏婕微微一笑,她将自己的一缕灵识附着在兔子体内,随着兔子的视角往前奔蹦跳,废了好大的劲才蹦跶院门口。
缝隙已经长满青草,根本看不到里面,也正是因为这样叶清漩才会忽略这道口子。
她蹬着小短腿往里面挤,挤得一身草屑才挤进去,灵识附体不能动用灵力,她累得喘气,一个用力过猛翻了个面,她瞪着腿儿翻过来,白兔子瞬间变成脏兔子。
苏婕吐出嘴里的泥土,细细观察四周,院子和她离开时一模一样,叶清漩用了某种术法将此处永封,任由外面天翻地覆,里面依旧保持着她走时的样子。
桌上的茶盏丝毫未动,还摆放着当时下了一半的棋局,就连杯子里的酒也留在当中。
叶清漩到底怀着怎样的心情保留此处?
他看着不会难受吗?
看着熟悉的地方,苏婕逐渐想起一些事情,那个时候的叶清漩明明有禁酒令在身,却还是会陪她喝一杯温酒。
他酒量不好,每次喝完便神色迷离,眷恋又温柔地抚摸着她的面颊,好像一辈子也看不够。
他不善言辞,只会在喝醉酒的时候才流露出十分之一的情绪,声音低哑地问她:“阿澜,你会陪我一辈子吗?”
她想不起来自己当时是怎么回答的,但想必答案让他十分满意,他眉梢的温柔多得像是要溢出来,半跪在自己身前,将温好的酒送入她口中……
附着在兔子身上的灵识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她好像能理解叶清漩为什么变成这样,这不是把他从天堂摔到地狱了吗?
如果被他发现自己就是阿澜,估计骨头都得给她拆成一段段的,以此来消心头之恨。
苏婕赶紧蹦出去找印记,就在刹那之间一道凌冽的剑意破空而来,巨大的压迫感将她压制得动弹不得。
糟糕,被发现了!
在禁制中她无法收回灵识,已经做好灵识被披成两半的准备,曳光剑却在离她一寸的地方陡然停了下来。
小小的身子被某种力量托起,她扑腾着小兔腿,缓缓飞向半空中拿到墨蓝色的身影。
叶清漩的眼神实在算不上温柔,和记忆中的他截然不同,甚至有些冷冽。
他伸出冰冷的手将她摊在手心中,冰冷的眼神直视着她,随后摸了摸她的兔耳朵,将她慢慢放到院子外去,顺便补好禁制的缝隙。
苏婕还未落地,就赶紧抽回自己的灵识,她回到院中,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刚才那一瞬间,好奇怪。
叶清漩居然会摸小兔子吗?
落地的小兔子吓得惊慌失措,慌不择路,苏婕半路将它抱起来,安抚它的情绪。
她抬眼看向冷漠的叶清漩,想起他刚才摸了自己的耳朵,有点别扭,“仙君刚才做了什么,把它吓成这样?”
叶清漩本不想解释,身后又传来她带笑的声音:“仙君不喜欢霖雨送我的兔子,难不成是吃醋了?”
她的声音微微带着一点得意,上扬的语调好像抓到了他的什么小把柄。
叶清漩实在忍无可忍:“姑娘自重,我对你并无它意。”
她故意挑起他的情绪,等他真的认真起来,马上话风一转:“我开个玩笑,仙君怎么还当真了?”
这样的套路叶清漩太熟悉了,当年那个女人也是如此让他心绪反复。
他的声音微微冷下:“看好你的兔子,下次再闯进去后果自负。”
苏婕挑眉。
这叶清漩还真是不老实,把锅全甩在兔子身上,对摸了它耳朵的事只字不提。
“不过仙君,这院子里到底住过什么人,让你这么在意?”
微风卷起他墨蓝色的衣袍,面对苏婕的提问,他冷冰冰地丢下一句:“不重要的人。”
不重要,还念着她这么久?
苏婕才不信。
半夜苏婕躺在床上睡觉,忽然闻到酒香,她起身打开门,口是心非的叶清漩果然又在借酒消愁。
他好像铁了心要把剩下的酒全部喝光,可惜他酒量实在太差,半坛口下去就靠着树干没了动静。
苏婕走过去,扶起地上的酒坛,“仙君都喝醉了,怎么还喝?”
她的声音清浅入耳,让叶清漩回想起那天的梦。那天的梦里好像也是这样的声音,他朝着她走过去,以为她回来了,又惊又恨,恨不得把她揉碎进骨子里,可醒来却发现一切都是假的。
也是这场梦让他看清了自己到底可以多卑微,卑微到自毁双目还想着她会回来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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