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温暖,这里是哪儿,她在什么地方?她应该死了才对,难道死后还会拥有意识?
身体正在成型的婴孩紧闭着眼睛,周围无形的气流不断缓缓地流入她的四肢百骸中,幸好无人能看到这奇异的画面。
好舒服,她感觉到好像有一股股水流,在身体里通畅地流淌着,真的好舒服,她昏昏沉沉地继续陷入了迷蒙的状态,时间一天一天流逝着,但她一无所知。
瑶光抚摸着自己硕大的肚子,神色晦暗,这个孩子到底留,还是不留,她已经思考了数月,然而这份犹豫,实则已经帮她做出了决定。
她一开始是不想留下这个孩子的,只要想到这是那个男人的孩子,瑶光就痛苦,痛苦万分,呵,既然那个男人说得话都是假的,那名字,容貌必定样样都是假的。
瑶光觉得自己罪该万死,妄为天宗首徒,妄为下一代天宗掌门继承人,当初竟然相信了他的鬼话,身受重伤,必须要强大的内力才能救命,居然为他去偷盗秘宝,还打伤了师叔。
她对不起师傅,对不起师叔,对不起养大她的天宗!
她恨他,更恨她自己,一片痴心,终究是被骗的彻彻底底,甚至从他们第一次相遇时,他就是算计好的。
瑶光的眼睛里染上了诡异的色彩,她似是而非地冷笑一声,这个孩子,该说一句不愧流着那个男人一半的血脉!还真是狠得与他如出一辙,从六个月开始,就能吸取瑶光的内力温养自身。
但她又满意的不得了,因为如此天资出众,这个孩子杀死那个男人的概率才越大,孩子亲手杀了父亲,才能一解她心头之恨,这便是瑶光往后余生的第一等大事。
谁?出来!瑶光正在谷中散步,瞬间警觉地出声,知道她在蝴蝶谷的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这个山谷并不大,地势狭长曲折,仅有一个可容二人并肩的出口联通外界,夹在山脉之中,位置极其隐蔽,不远处就是高耸挺立的崤山,山势之间,则是道家天宗的所在地。
果然,来的人是瑶光认识的,她松了一口气,不是那个男人有关的人就好。
师尊,是我!太师傅命我来的,他说算算日子也就这两个月的时间,您身边不能没有人。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眉眼柔和的少女轻声道,她身上还背着一个大大的包袱。
顷刻间,瑶光脸上便有了泪痕,她喃喃道,和风,没想到师傅...师傅居然...还没放弃我这个孽徒,竟然还挂念着我。
虽然不知道您哪里犯错了,太师傅,太师叔竟然不准您回去,但是他们确实很挂念您。和风安慰瑶光,也许等您生下孩子,就会让您带着他一起回去啦!
瑶光眼神复杂,摸了摸和风的头,傻孩子,我不会回去了,以后你就跟着太师傅,不会有人敢欺负你的。
她领着和风顺着溪流往前,溪水是崤山的积雪所化,终年宗咚叮铃的缓缓流动,即便深冬腊月也不曾冻结,雪水清新,会让靠近的人生出心旷神怡之感,所以瑶光就在旁边,建了一栋小屋。
这屋子倒是刚好,你先住着。瑶光当初修建的时候,只粗粗分成了两间,简陋的竹制屋子,上面盖满了茅草。
两个人都是习惯了静谧生活的,时间过得很快,直到瑶光的痛苦呻吟,从屋子里传出来,打破了山谷的平静。
她躺在竹床上,秀美的黑发披散,靠近脸颊的几缕头发早已被汗水濡湿,她控制不住地喘息着,手用力抓住身下的被褥,不自觉的咬紧了嘴唇。
和风身上穿的浅蓝色布衣已经被羊水打湿了一部分,她神色有些焦急,师尊用力,用力啊,孩子已经露头了,就快出来了!
她满手血污,虽然有些紧张,但她不怕,来之前就已经学了一些接生的知识,师尊更是医术高明,习武之人的身子也康健,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和风纯善的眼神里满是对新生命降临的期待。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眼前出现一道亮光,要离开了吗?她的思绪犹如天空中的云海缥缈模糊。
随着鼻子接触到空气,她的意识渐渐清醒,还有些控制不了身体,虽然眼前模模糊糊什么都看不清,但看着自己短短的小手,她应该是重新变成婴儿了。
不多一会儿她已经能看清近处的事物了,她的感官似乎异常敏锐,知道有一个人抱着自己在说话,她仔细地听着。
师尊!师尊!孩子出来了,是个女孩! 和风一边说着,一边用布裹住婴孩的身体,不让孩子吹到风。
奇怪,师尊,为什么她一点都不哭呢?和风伸手感受了一下鼻息,又不轻不重的掐了一把襁褓里的婴孩。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假装大喊几声或是哭一下,就被递到了另一个人手中,也就是她此世的母亲。
其实作为习武之人,和风自然是能感觉到孩子的心跳,可为了保险,和风还是把孩子递给了床上虚弱的瑶光,师尊,她的身体莫不是有些隐疾?劳烦您看看。
瑶光虽面带倦容,却难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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