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誓,如果你违背誓言,一辈子不准吃桂花糕。”
李牧平静淡然的表情抖动了一下。
雪姬,你哄小孩吗?
嬴小政的狂霸酷炫拽表情也有些没绷住。
他无奈道:“舅母,我已经不是孩子了,能换一个誓言吗?比如向先祖或者天地发誓?”
雪姬道:“你舅父曾经说过,向先祖和天地发誓太过虚无缥缈,得用所有人都能监督的做得到的事发誓,才有效果。”
李牧扶额道:“是朱襄会说的话。政儿,听你舅母的,只是桂花糕而已。”
嬴小政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什么叫做只是桂花糕而已?!如果我忍不住想亲自上场杀敌,将来岂不是得下诏给桂花糕改名了?那很丢脸!
在舅母的目光催促下,嬴小政委委屈屈举起三根手指,对桂花糕发誓。
若我嬴政违背誓言,一辈子不吃桂花糕。
雪姬满意地点头,准许嬴小政出门,自己留守郡守府。
只是些许后勤工作,她能暂代。
李牧努力忍着笑,将此事记在心中。待见到朱襄时,他会将今日画面绘声绘色地描述给朱襄听,让朱襄好好记下。
朱襄现在都还在写“养外甥日记”,曾遗憾政儿长大后,“养外甥日记”中有趣的事越来越少了。
今日之事,当算得上有趣。
李牧和嬴小政达成共识之后,先白日西行到吴郡和南郡交界处,晚上由老道渔民划船,摸黑渡过长江。
楚军虽将长江北岸城池悉数夺回,但楚军在长江的舟师已经几乎摧毁,又将夺回城池焚毁,那一片地几乎成为无人之地,所以秦军在项燕身后上岸,项燕并不知道。
项燕其实很清楚楚军的盲点,应该防备腹背受敌。
但秦军几乎没怎么抵抗,果断撤离长江北岸。当长江北岸只剩下长平君朱襄驻守的广陵城时,项燕就断定,秦军也会弃守广陵城,不会与楚军对战。
自己焚毁长江北岸城池后,长江北岸对秦国就几乎是累赘。
建造城池、迁徙庶民、重新开荒花费巨大,秦国若做这种蠢事,楚国大可以在秦国建造城池的时候不断骚扰,秦国得不偿失。
若秦国再次踏足长江北岸,就是与楚国全面开战的时候,会派兵长驱直入楚国腹地。那时楚军设下的层层堡垒,和完全没有补给的荒野,便会令秦军吃大苦头。
长江北岸就剩下广陵城一座城池,就算守下又如何?它周围都是楚地,南楚君大可以在周围建造兵营封锁,让广陵城的人永远不能出城门耕种。
何况长平君身份贵重,秦太子又只与广陵城一江之隔,秦太子怎么能允许长平君身陷孤城,遭遇危险?
长平君肯定会离开。长平君都离开了,就算有秦将驻守,也只是象征性地抵抗一下,与他说说开门投降便不屠城的条件,以保全长平君的名声而已。
项燕和南楚君已经商量好,如果城池轻松攻破,正好给长平君名声上抹点黑,说长平君弃城不顾,才导致这些依附秦国的广陵人被杀;如果城池不好攻破,那么为长平君名声上再增添一笔也没什么,他们也可以借这件事成为与长平君惺惺相惜的人。
怎么做都不亏。
在得知李牧还在南越,大军短时间门难以回来时,项燕更加坚定自己的判断,便没有在意秦军会不会在自己身后渡江来袭。
项燕的判断显然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换作是这个时代的任何人,都会按照他的想法去做。
可惜朱襄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他的一些坚持,包括他亲朋好友在内的世上所有人都不理解,项燕自然不能免俗,导致项燕陷入了现在的困境中。
项燕在看到朱襄出现在广陵城头的时候,心里就捏了一把汗。
秦军必定救援,自己必定腹背受敌。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攻陷广陵城,抢在秦军支援之前挟持朱襄,以命秦国退兵。
但即使项燕知道自己预测出错,也不能理解自己为何预测会出错。
广陵城作为长江北岸的孤城,确实已经对秦国毫无价值。秦国就算守住这里,面临南楚国的包围,肯定也是得不偿失。
长平君为何会如此愚蠢,置身危险而不顾?难道真的就只因为屠城和内迁令吗?
项燕被朱襄的愚蠢打得措手不及,都气笑了。
难道朱襄的打算是守下广陵城,趁着楚军撤回的时间门空隙,接引广陵城所有庶民南渡?这也太蠢了吧?
项燕被朱襄搞崩了心态的模样,很像是白起和李牧被蠢人搞崩了心态的模样。
聪明人可以博弈,正常人可以预测,唯独这种完全搞不懂在想什么,损人也不利己的蠢人,实在是让人难以招架。
项燕更没想到的是,朱襄身边的友人虽然不能完全理解朱襄的坚持,却尊重和支持朱襄的坚持,总想帮朱襄在理想和现实中找一个平衡。
是以李牧孤舟星夜入吴,与秦太子一同率领一万援军夜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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