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万梦年照例进来伺候萧鸾玉洗漱,却发现她破天荒地睡了懒觉。
他看到桌上燃尽的烛台和铺开的地形图,已然明了前因后果。
他无奈轻叹,上前盖好被褥,静悄悄地离去。
时至下午,萧鸾玉方才悠悠转醒,坐起身揉了揉胀痛的脑袋,听到营帐外传来几句谈话。
“梦年,太子殿下还在睡?”
“何事?”
“苏小将军醒了,我刚才路过那边听到的,好像醒了没多久又昏睡过去,反正大夫说他没有性命之忧了。”
“稍后我会告诉殿下。”
他醒了?
她怔愣片刻,随着一声短叹,将晚睡思虑的疲惫连同心中积聚的不安消散于无。
这厢,萧鸾玉洗漱完毕正在填饱肚子的时候,军营传来前线的消息,说是东营军避战不出,甚至还在城墙上摇旗嘲讽。
“真是一群龟孙子。”段云奕对此忿忿不平,万梦年倒是冷静很多。
“他们故意消磨我们的耐心,我们毫无办法。”
她想到昨晚推敲出来的计策,立即放下筷子,“我去主营帐。”
片刻后,当萧鸾玉刚把她的计划说出来,就被苏亭山反对。
“您就非得去前线不可?”
“你就非得打断我的一两句话不成?”
营帐内又出现熟悉的氛围,诸多将士眼观鼻、鼻观心,谁也不敢插话。
苏亭山气得咬牙,这小妮子消停了几天,现在又开始跟他对着干。
“倘若你们听完还有更好的办法,大可以将我的话当做耳边风。”
萧鸾玉不在乎他们的目光,径自拿走桌上的一枚步兵棋,替换上战车棋,“虽然营地没有铁甲战车,但也不必用铁板镶嵌马车,只要我出现在前线,那名弓箭手定然锁定我,但是碍于距离无法直接射箭,所以他会辗转在周围地形,寻找草木茂密……”
次日,苏鸣渊伤情好转很多,逮住刘永就问太子殿下有没有来看他。
刘永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活见鬼,支支吾吾地说,“殿下那晚上在你的营帐里坐到夜深夜,还是近侍劝说才回去休息,还有苏将军也是……”
最后一句被苏鸣渊忽略了,莫名其妙用被子捂住脑袋,缩在床上像个娇羞的小媳妇。
他原以为她这般冷清的性格舍得派人多问几句就算是关心,没想到她如此担心他,竟是亲自在营帐里等到深夜。
“刘副将,准备出发了!”
“好嘞,马上来。”刘永扬声回应道,转眼看到苏鸣渊又掀开了被子。
“今天谁领兵?”
“太子殿下和任管。”
“哦,太子殿下……等等,她为何会上前线?”
这个问题其他士兵也想知道,特别他们看太子坐的还是最常见的木制马车,灵活倒还算灵活,就是不防弓箭,岂不是白送性命?
且不说后方的苏鸣渊如何慌乱,随军出发的萧鸾玉亦是紧张得满手冷汗。
“殿下,我藏身于此处,稍后您掀开车帘时,切记不能暴露我的身影。”许庆在旁边叮嘱道,显然也是万分紧张的。
“好。”萧鸾玉低声应道。
她知道自己的举动极为冒险,稍有不慎就会葬送自己来之不易的第二世,可是她不想让战事进入僵局,更不想失去一次建立威望的机会。
许庆的身手略逊于苏鸣渊,反应力也不会差太多,再有马车遮挡,想必不会出现太大的意外。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停了下来,步兵让出通道,盾兵持盾将马车簇拥包围。
“殿下,战鼓已经摆好。”
萧鸾玉深吸一口气,掀开车帘,将己方军阵布局尽收眼底——盾兵、重骑兵、弓箭兵、步兵依次排列,任管作为将领骑马立于最前方,鳞甲含光、利剑隐刃,让人难以忽视。
距离他不到一里处就是崇城的西城门,城墙之上有两百弓箭手虎视眈眈,宋昭仁等重要人物也会亲临城门指挥作战。
正当她仔细观察战场细节时,一声雄壮高亢的怒吼打破了此地的平静。
“……太子助阵,擂鼓宣战……千军万马,所向披靡……”
她听到士兵在前方吼出激昂的助威词,心跳随之加快。
“……战我无畏,扬我军威!号角战鼓!起!”
嘹亮的号角声响彻云霄,萧鸾玉应声扬起木槌,连同前方的三座战鼓将所有人战意推向高潮。
“……太子助阵,擂鼓宣战……千军万马,所向披靡……战我无畏,扬我军威!应战!应战!应战!”
“战我无畏,扬我军威!应战!应战!应战!”
“应战!应战!应战!”
所有士兵齐声高喊、震耳欲聋,两千人的意志凝聚成雄狮健硕的身躯,扬起英勇威武的头颅,露出锋利的獠牙,向敌人发出挑战。
萧鸾玉感觉自己也融入其中,一次次锤击战鼓,宣泄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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