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基隆街,是与白天不同的另一种热闹。
楼下好几家大排档的食客来往频繁络绎不绝,嘈杂的人声也渐渐传到三楼这个昏暗静谧的空间里。
逼仄局促的小沙发上,雷耀扬像是在安抚一样,用指尖轻轻穿过齐诗允耳边的乌黑秀发,摩挲着她发烫的耳垂。
她今天的穿着和平时没有太大区别,但雷耀扬更喜欢她穿职业装的模样,这种反差对他来说有种别样的禁欲诱惑力,他用手背沿着她的五官轮廓仔细描摹,又低头亲吻她的脖颈,嘴唇能清晰感受到她动脉的震颤起伏,光滑细腻的肤感,柔软又有弹性。
齐诗允紧闭着眼,没有抵抗也没有说话,整个人却如同箭在弦上,每个关节每寸肌肤都异常紧绷,但她的颤抖都被雷耀扬一一感知,男人渐热的体温开始将她覆盖,试图软化她的倔强与不安。
她转过脸,用力抿紧红唇像是在消化屈辱,雷耀扬盯着她轮廓分明的侧颜缓和了一阵,突然停止了动作,好像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有些习惯她不经意显露出的小脾气。
虽然几周未见,即使欲望快要达到峰值,但今晚他不愿强迫。
接下来的几分钟内,雷耀扬没有再继续对她做什么,只是缓缓直起身,将她从沙发里拉起来坐好。
“卫生间在哪?”
他低声开口问,想用手指拨开她脸颊边被泪水黏在皮肤上的几缕发丝。
齐诗允躲避开瞪了他一眼,抬手指了指身后的方向。
雷耀扬只得默默起身,绕过挤窄的沙发走到卫生间关上了门。
随着卫生间的水流声在寂静的室内缭绕,齐诗允立刻整理好衣裤,走到灵位案台前把顶上的布帘拉下来盖好。
这是她这么多年第一次回家没有为齐晟上香,不仅顺带进来了一个极度危险的黑社会,还和他做了一些不堪入目的事情…大脑好像又恢复了清醒和理智,现在要怎么把这个大佬送走才是她最头痛的。
以防万一,齐诗允又快速冲进卧室,她摸索着正准备把书桌上二十多年前的全家福合照塞进抽屉里,却听到雷耀扬已经打开了卫生间的门,正朝她的方向走来。
“你藏什么?”
慌乱间,雷耀扬已经走到她身后,揽住了她的腰。
齐诗允心脏一凛,一时间不知道是要怪这个家太小,还是要怪这男人腿太长。
“雷生,黑社会是不是都像你这样没礼貌?”
“没有经过允许,随意就进别人的家,随意就进别人的卧室?”
齐诗允手里捏着相框,努力镇定自若嘲讽身后的男人,可雷耀扬却贴得更近,鼻息在她耳垂边荡漾,她感觉自己都快要有应激反应了。
“你错了。”
“全香港的黑社会,你找不出第二个像我这样有礼貌的人。”
“我要是没礼貌,你不可能活到今天。”
“刚才,我也不会停手。”
雷耀扬这话倒是不开玩笑,迄今为止,她是第一个从他手下死里逃生的人,也是第一个让他颇具耐心周旋没有硬上的女人,他自信自己的能力和口才,足够动摇她的心。
他欣赏她的才华和胆识,中意她的样貌和聪慧,对于他来说,齐诗允是他纵横情场多年的第一个挑战,所以即使欲望膨胀到临界点,他也愿意努力克制自己,只是不知道,他还能在这紧绷的边缘徘徊多久。
齐诗允听到这话,又想起刚才两人在沙发上的举动,耳根又不自觉的泛红。
他从后围着她,两人站在床和书桌之间的狭小空隙中,气氛又开始变得微妙起来。
“…那就请雷生再礼貌一点,尊重个人隐私。”
齐诗允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站稳,手指触碰到抽屉把手准备拉开,雷耀扬虽然也很好奇,但只是在她耳边低声应允,放开了揽在她腰间的手臂,坐到身后的单人床上。
这时,窗外雨点开始成串洒落,电闪雷鸣伴随着狂风,瞬间看不清对面的楼宇和街道,燥闷的气温也随之下降了不少。
她迅速将相框放进抽屉里又关上,将钥匙扭转锁好,又拧开了桌上的台灯,整间卧室慢慢变成暖黄色,但此时,雷耀扬敏锐的双眼又开始环顾起她的卧室。
房间虽小但还算整洁,紧凑的书柜里塞满了各种书籍,床沿边也有很多,除了迭得很高的稿纸和文件,他送给她的钢笔包装盒也被她放在书桌上,一眼就能看到。
齐诗允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她靠在书桌前,盯着对面还在打量房间的男人不耐烦的开口问:
“雷生,你对我们这种平民老百姓的家很好奇吗?”
“现在参观完了,可以请你回去了吧?”
谁知雷耀扬不以为意,直接顺势倒在她的床上假寐,虽然这张单人床都不够放他的腿,但他却觉得很舒适,鹅黄色被单上还有淡淡的洗衣粉香和阳光晒过的味道。
“喂?雷耀扬!”
她简直要快被他恬不知耻的样子惹恼,他对自己的态度逐渐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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