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意儿,就当打发时间。
逛了半个时辰,田恬意犹未尽,宋文强硬带她回家。
田恬也知道今日已经是宋文最大让步,同他商量下一次逛街的日子:“三爷,等胎儿满了三月,你在陪我出来逛逛吧,街道上好热闹,多走走看看,没什么的。”
这个要求不过分,宋文想也不想的答应。
田恬笑颜如花。
回去的路上,田恬走到半路,累的气喘吁吁,宋文见她辛苦,直接把她打横抱起。
田恬还没来得及反应,双手下意识的环住他的脖颈,脸红脖子粗。
“三爷,你快放我下来,大白日的,被人看了去,会被人笑话的。”
宋文无所谓:“夫人身子重要,旁余闲话不足为道也。”以前他做上门婿时,动辄被她虐待打骂,日日过的猪狗不如,那时候他已经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笑话,当初那种日子都过来了,如今只是抱一抱她,有什么怕说项的。
古代男女大防严重,就算是夫妻间亦没有大白日如此亲密的,田恬倒不是不好意思,而是宋文是举人,以后还要进入官场,他的名声尤为重要。
两人男俊女美,十分登对,且宋文又抱着她,一时间引来了不少行人频频注视。
田恬连忙解释,是她孕期疲累走不动路,宋文抱她是不得已而为之。
不远处的一辆豪华马车内,有个漂亮女子掀开车窗帘,正好看到宋文抱陈氏的这一幕,漂亮的眸垂下,掩饰不住的落寞。
三爷是真的喜欢陈氏吧,否则亦不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无所顾忌的抱她,否则她身怀有孕,亦可以叫软轿或马车送回去。
更让她心里不平静的是,陈氏竟然怀孕了。
她,好像没有一点机会了。
垂眸看着手里紧紧拽着的钱袋子,最近这段日子她一直惦记着三爷,生怕三爷过的不好,马上年关将至,她怕三爷连一个年都过不好,终于忍不住拿了五百两银子来城西,希望可以帮他暂解燃眉之急。
去宅院门口敲门,丫鬟说三爷带着陈氏去逛市集,她又吩咐马车驶进街道,没想到便看到了这么一幕。
还不如从未看到过这一幕,至少不会如此心伤。
“小姐,三爷就在那边,咱们要过去送银子吗?”旁边的丫鬟忍不住出声问道。
甘棠偏头看过去,目光复杂。
三爷红光满脸,唇角笑容浅浅,双眸神采奕奕,抱着陈氏亦是呼吸平稳,他身后的仆从手里提了不少东西,陈氏面若桃花,怀孕依旧美的惊人,一看平日里将养的极好。
看他们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是缺银钱的样子。
她这一趟,多余了。
不过也让她看清了,三爷心里只有陈氏,以前他们之间的种种已经成为过去。
三爷心里装不下别的女人。
她应该学着看开,释然,放下。
“不去了,回甘府。”甘棠放下车窗帘子,低头垂眸,晶莹的泪珠一滴一滴落在钱袋子上,浑身弥漫着悲伤。
旁边的小丫鬟看在眼里,不是滋味:“小姐,您别伤心,若真的无法释怀,咱们现在就去找三爷,这些年您一直未曾忘记过他,若您说出这些年的不易,也许三爷心软便接受您了。”
甘棠摇头:“不用,我放下了。”她见过了他爱人的样子,便知道她也许从未进过他的心中,她和他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对她,可能从未有过心动,也许从始至今,都是她一厢情愿。
罢了,她不想再去打扰他们。
“回甘府。”
“是。”丫鬟连忙吩咐车夫回去。
宋文和田恬回到家,锦绣如实说了甘棠小姐今日过来一事。
宋文皱眉,不明白甘棠为何一直如此,他之前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他和她是不可能的。
田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合适,自家丈夫太优秀,一直被人盯着,那种滋味也不好受。
宋文怕田恬多想,连忙安慰:“夫人,若甘棠小姐下一次再来,我会亲自向她说清楚,你现在怀着身孕,别多想。”
田恬笑道:“我没多想,是我的,别人抢不走,不是我的,我怎样努力也留不住。”她相信宋文,他不会辜负她。
若他真想娶甘棠,之前早就娶了,更不会被老夫人逐出家门。
除夕夜,一家人围在一起吃锅子,热热闹闹过了个年。
宋文买了鞭炮,带着桥桥在院子里玩耍,桥桥的笑声传的好远好远。
除夕夜要守岁,宋文怕田恬辛苦,让她去休息,他和来福守岁便行。
田恬刚开始还能撑住,后面实在困的不行,只好去睡了。
翌日,田恬睡醒起床,便发现宋文坐在外间,脸色不对劲,一脸沉重悲痛。
田恬心里咯噔一下,担忧的问:“三爷,发生了何事,你脸色看着很不好?”
宋文低沉着声音:“今日一早得到消息,皇帝陛下于寅时驾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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