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鸡和四只母鸡,日日可以吃上自家新鲜的鸡蛋。”
何似飞到底是末世那个物资短缺到可怕的时代过来的,他不仅对海棠枝桠、柳枝这等植物有爱惜之心,还对那充满活生生、精神奕奕的动物带着无尽喜欢。
过年他回家那会儿看到鸡窝,整个人眼睛都瞪大了,那几日天天起个大早惦记着喂鸡。惹得他爷奶无比心疼——读书已经很累了,大冬天还得练习穿着单衣御寒。好不容易回趟家,又不好好多睡一会儿。
余明函倒是‘啧’了声:“你这新奇又欢喜的语气,着实不像农户出身的孩子。”
他也算是农户出身,幼时谁家没见过鸡鸭鹅的?小时候经常用弹弓瞄准邻居那‘咯咯咯’叫的大公鸡打,后来被邻居告诉爹娘,他就被揍了。
何似飞一点也不担心自己并非原主的事情被猜到。
他笑着道:“幼时家里贫穷,吃不上鸡蛋。再加上那几年时不时突发洪水,水流一过,就经常闹瘟疫,周围邻里都没有养鸡的。故此,学生才觉得新奇。”
余明函同样笑呵呵道:“你现在这样啊,看起来最多十岁。”
话是这么说,三日后,余明函带着何似飞和余枕苗乘马车前往上河村,在途经的驿站里借宿一宿,翌日傍晚一行人便抵达上河村口。
橘红到有些泛紫的太阳压在梢头,树下是一群端着碗纳凉聊天的村民。
他们远远的听到马车声,一个个都站了起来,猜测:“不会是何大郎回来了吧?”
“也有可能是过来相看的媒婆。”
“媒婆不是早都来了几个么?而且这个时辰媒婆来也不方便,我看啊,现下回来的,肯定是何大郎了。”
“应该是大郎,前些日子报喜的官爷来,给何大爷说让他准备喜宴呢!估摸着这会儿大郎该回来了。”
“哎呀,何大郎真有出息,这孩子小时候就不喜欢说话,性子沉稳,脑子才聪明。”
纵然旁人听不出这几个词中间有什么关联,不过反正是夸的没错了。
“老何家祖坟真是冒青烟了,今年二月、四月、八月,官爷接连报喜,都说大郎是案首!连中三个案首,人们都把这个叫‘连中小三元’!”
“出息的不得了啊,十四岁的秀才呢!我家那丫头小时候还追着何大郎喊‘似飞哥哥’,你说……”
“别我说,不可能的。前些日子似飞还没回来,你没看到来咱们村的媒婆那都是坐着马车或者轿子的!听说那些媒婆还不是给镇上的姑娘家说亲,都是县城里的富贵人家呢!”
有人疑惑:“媒婆不都是男方请,去登女方的家门么?”
“那也得分情况啊,一家好女百家求,这好郎君也得百家求呢!”
正说着,马车已经驶到近前,车夫拉了缰绳,马车停下。余枕苗先跳下车,何似飞第二个下。
他才露了个头,村民们就高呼起来:“何大郎!秀才老爷!”
“大郎回来啦!”
“黑蛋,快,快叫秀才哥哥!”早在村民们看到马车的时候,就有人闻声走出家门,这不,一个抱着两岁大小男孩的妇人正在教自家孩子喊人。
小男孩脆生生的声音响起:“秀才哥哥!何哥哥!”
何似飞笑着“嗯”了声,随后转身扶老师下马车。
纵然年前那会儿回村,何似飞也享受了一回这样的欢迎场面,但今儿个父老乡亲们着实有些太热情了。
想想也是,那回何似飞毕竟还没考科举,大家只是出于对晚辈的喜欢才欢迎他。
这次不一样,他在县城学习两年多,突然发力,连考三场,三中案首。
——摇身一变,成了秀才老爷啊!乡亲们自然激动。
几日前他从郡城归来,下船那会儿也有木沧县百姓守着欢迎他,何似飞还能买水果答谢。可面对村里的乡亲父老,他只能挨个回应回去,毕竟都是看着他长大的。
“多谢张叔,这位是我老师,余老。”
“这位是我老师,这位是余伯,李四叔今儿个没拉牛车?”
“赵婶子好。”
“二婶好。”
最后还是闻讯赶来的爷奶把他们一行人从人堆儿里带出来。
何爷爷奶奶在余明函面前不自觉有些拘谨,打了招呼后,赶紧帮他们挡了挡乡亲们,将三人迎回家。
何家比起两年多前确实大有改变。
以前的土屋茅草顶都被推翻重盖成了石砖青瓦,结实牢靠,即便是外面打雷闪电下大雨,也不担心屋里漏水。
上河村没啥优点,就是地方大,毕竟当初为了安顿他们这些幸存者,朝廷法令便是说在此期间谁能开垦多少,那么那块地就归谁用。
如此一来,即便荒地开垦无比费力,百姓们还是精神高涨,热火朝天的干活建造新家园。
故此,后来何似飞赚到了钱,便丝毫不吝惜银子的给二老改善居住环境。
——给他们的钱二老都会攒起来,还是攒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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