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少年人锐气尽显:“这样啊?”
光是看着少年人这张脸,乔影就没辙,他甚至抬手掐了掐似飞贤弟的脸,自己拆自己的台:“不用估摸,就好好写诗,诗文可是读书人的面子。”
乔影其实还想说他二哥如今这诗文跟年轻时挂在书房里的完全无甚区别,十多年来文采都毫无长进,可见有人是天生不适合作诗的。
想到半途,才发现自己指尖有一阵微凉的触感,乔影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捏过了似飞贤弟的脸。
啊这……
乔影呆呆地抬眸看向何似飞。
何似飞见他又这么一错不错的看自个儿,心道不会捏上瘾了吧,还要再捏一遍?
虽说被捏脸也没什么感觉,但好像、据说,男人的脸不能随便捏,头不能随便摸?
知何兄这是觉得他方才量身高时不小心摸到了他的头,所以他暗暗憋着劲儿来捏自己脸?
乔影这双手,拿鞭子抽过男人,用银针绊倒过男人,还拿笔杆子给人画过大王八,唯独没捏过男子的脸……
他不说话,何似飞自然也没开口。
沉默片刻口,乔影生硬的转移了话题,同何似飞就《乔博臣太守全集》中的某个点开始辩论起来,直至日头偏西,该到用晚膳的时间。
两人很默契的假装没发生过什么,各回各家,约定明日依旧在书肆见。
何似飞不可避免的在书肆大堂处见到了等候晏知何的乔初员,他还是下意识觉得此人背影眼熟。
看着他跟在知何兄身后出书肆大门,何似飞忽然想到——两年前,他在麦家木雕一楼大堂里,就是看到赵麦掌柜将此人送出店里,就是这个背影,就是这个拐弯的动作!
醍醐灌顶茅塞顿开之余,何似飞满脑子都是讶异——如果说他没认错的话,那此人就是给知何兄买木雕的?
赵掌柜说此人是京中贵客,知何兄也说自己来自京城;
上月此人想买一树海棠木雕,何似飞最后给了一幅牡丹图,此人说要隔段时间再给回复,当时何似飞还在想对方怕不是要送信去京城,他这个着急用钱的只能去当铺当掉木雕来赚钱了,却不料短短几日后对方就爽快的付了银子。这么短的时间,给京城飞鸽传书都来不及。但如果说此人的主人,也就是知何兄当时在罗织府的话,那就完全能解释得通了。
这样的话,此人为何要买一树海棠木雕,也完全有了解释,因为当时他们共游熙园,里面种得全是海棠树。
这些点让何似飞茅塞顿开,此前的所有纠结都有了答案。
——这个答案完全在他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不是他以前所猜测的什么跟某个木雕大师撞了风格。
但让何似飞诧异的是,知何兄怎么会就认定了他所雕刻的小玩意儿?
从他手生时雕刻的十二生肖,到后来的东阳木雕,每年一个,对方都出高价买走。
“这个答案自然只有知何兄才晓得。”何似飞暗道一句,转而他想到什么,又自言自语了句,“感情我这三年来花的钱,都是赚知何兄的?”
这个认知让何似飞无言的在原地站了片刻, 才微微晃了晃脑袋,重新举步向客栈走去。
——如果说今日这场‘偶遇’是两个人为了见到彼此,所蓄谋已久的必然的话, 那么这延续了三个夏天的木雕,可以称得上是真正的缘分。
虽然‘一直在赚知何兄银子’这件事让何似飞心态微妙了那么一瞬,但在此之前,他对买家知之甚少, 知何兄那边对卖家也不甚了解,到底只能算是几场双方皆满意的交易罢了。
不过, 何似飞既然已经觉察出了知何兄这个买家身份,他自然也不会把自己的藏着掖着——得找个合适的时机,告之知何兄。
当晚,何似飞找王栈拿了自己的书和钱袋, 用过晚饭,练了一会儿俯卧撑, 便多点了两根蜡烛, 从自己书箱底部摸出一块半个巴掌大的木块, 拿起锉刀开始雕刻。
院试在即, 他自然雕不了大件儿的木雕,但知何兄所想要的那一树海棠,何似飞还是可以每日抽空雕上那么一点的。
只是海棠树纹路繁复,需要花费大把时间。
今儿个已经是七月廿二, 距离院试只剩下十一日,赶在院试前肯定完工不了, 不过, 院试结束后在郡城停留等放榜的那几日,他便可以将剩下的雕刻活计做完。
雕刻前些日子才见过的海棠花, 何似飞连纹路都不用画,便可直接下刀。
随着一点一点木屑从指尖落下,原本因为考试而紧张的有些不得章法的心跳声也渐渐平稳下来,何似飞放下木雕和锉刀,复净手,梳洗过后躺床上休息。
悦来客栈可能住了一大半的院试考生,现下已接近亥时,何似飞还是能透过自己房间这扇窗户,看到院中其他房内的烛火,甚至还能听到有人在朗读、背诵、辩论。
何似飞想凝神听一两句,但雕刻那静心、安神的效力非比寻常,他似乎什么都没来得及听到,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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