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不安,毕竟是一国之君,真要被他砸出个好歹,他一个人就算了,要是搭上一家子被问罪,得不偿失。
他忐忑了几天,也没等来皇帝的发难,一时摸不着头脑,怀着晓幸逃过一劫的心理,很快把这件事忘却。
要在礼部站稳脚跟,打入文人的圈子并不容易,其一要文采过人,其二要名声过誉,沈长留二者不占,再加上是空降来礼部的,这里的人早就报团了,他一个外来人自然被孤立。
事务上为难他,什么得罪人的,麻烦的活都安排到他这里了,下衙后什么聚会诗会都不带他,显得他格格不入,孤单只影。
他有尝试过改变别人对他的看法,可惜效果甚微。
在尝试结交失败后,索性放飞自我,独来独往。结果反有人说他清高倨傲,不屑与他们为伍,把他气笑了。
明明是礼部的人孤立他,还要给他扣上目中无人的帽子,实在让他无言以对。
人的偏见很难消除,一天不洗清身上的污名,他一天不受待见,无论做得再好再优秀,在别人眼里都是小人行径。沈长留外表装得不在意,实际上心里在意的要死,这就导致他上衙时,心情就很差,一直延续到下衙,都在消耗这件事。
大道理谁都知道,江琉影也总劝他想开些,他也知道莫要在意旁人只言片语,可他不是世外高人,也没有隐居桃园,他就活在人世间,怎能不在意那些流言蜚语。
这让他对解开身世之谜有了执念。
沈长留有个自我开解的毛病,心情郁闷的时候就想吃点好吃的东西,下衙后直奔京城最好的酒楼,准备点一桌好酒好菜,安抚一下自己。
去的途中他没忘了给明月奴买点软酪,一个老妇引起他的注意。
他只是无意中看了人群中一眼,却见一个老妇连忙低下头去。
沈长留虽然奇怪,也没多想,刚要移开目光,岂料那老妇又抬头看他,二人目光对上,那老妇立刻神态慌张地低下头去。
沈长留眼神一凝,这是彻底注意上了。
他观那老妇,衣衫褴褛,身上都是大块布丁,可见那身衣服不知破烂多少次,缝缝补补,洗了又穿,面容枯黄干瘦,是大多贫苦妇人的形象。
沈长留皮相不错,虽然吸引人大多数人看他,除了惊叹,最多是赏心悦目罢了。
但那老妇却表现慌张,惊疑,震惊……
按理来说她永远都不会跟沈长留有什么交际,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情绪?
现在不认识,不代表以前不认识。
沈长留刚要朝她走去,下一刻他连忙拔步就追,那老妇竟然跑了!
这下更证实他的猜测,怎么可能放过。
刚听他吩咐排队买软酪的小厮从店家出来,看见自家主君跑了,不明真相的跟上。
“主君!”他在人群中高喊。
“帮我抓住她!”沈长留见有了帮手,立刻吩咐小厮帮忙。
小厮听令,连忙奋力奔跑。
那妇人见他们追上来,整个人更是慌乱不已,撞了不少路人,还掀翻了不少摊贩的摊子,造成人流拥挤恐慌。
沈长留人高腿长,小厮更是听令行事,有意邀功表现,两个大男人追不上一个妇人简直笑话。
“你这是做甚?1”
路边的群众见他们两个男人追一个妇人,以为他们欺负人,不免护起妇人来。
那妇人抓住机会,一个噗通跪下,哭得稀里哗啦,“郎君,你给我一条活路吧郎君,我再不出现在你面前,我、我离了京城去,一辈子也不入京!”她一边哭诉,一边磕头,怎么看都是饱受欺凌的弱者。
路人谴责的目光看来。
被掀翻摊子的商贩围着他们道,“我东西都洒了一地,赔钱!”
“墨雨,你先抓住那个妇人,绝不可让她跑了。”沈长留一边吩咐小厮,一边对人群作揖,表示歉意。
“实在对不住,大家的损失我会赔偿,至于为何追这妇人,实因她偷了我的东西,无奈追逐。”
“你胡说,我没有偷你的东西!”妇人辩解,怎么也想不到这公子哥儿会这样诬陷她!
沈长留等得就是她这句话,“你没偷我东西,怎的见我就跑?难道不是做贼心虚?”
“我……!”妇人无言以对,我了半天也没个所以然来。
众人目光一变,和善了许多,“大朗,这妇人不老实,你只管带走见官,我等给你作证。”
沈长留洒了银钱做小贩赔偿,让他们散去,又朝人群作揖,“多谢各位乡亲,此不过一桩小事,就不劳烦各位了。”
“我没有偷,我没有偷!”妇人绝望喊道,却无一人相信。那妇人被小厮捂嘴带走,人群很快散去,无人为她出头。
沈长留回到店里,面色无常地跟妻女用了这一顿酒菜,陪他们散步回家,各自回房歇息,才去见了那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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