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好事啊,阿福怎么还眼圈红了。赵大人这几年把咱们青阳县治理的这么好,离开后肯定是要升官的,你那同窗跟着赵大人,肯定会去更好的地方,能接触到更好的夫子,学业也会更加精进,我们应该为他高兴才对。”
“可是我可能以后就都见不到他了。”
这里不是现代,想一个人了,还能坐个高铁、飞机几个小时跨越千里去看看,也没有手机、电话没事还能聊一聊。这个时代离别,可能就是以后都见不到了。
钱有福也是到了这里,切身体会,才明白这个时代的人对于离别为什么总是凄凄惨惨戚戚,因为真的很可能简单的一次离别就是永别。
“其实想见也简单。我听张霖说,赵大人祖籍是江南的,赵云祥要考科举,以后总要回祖籍考试的。你之前不是说等大一点想要跟小袁夫子一样去江南游学吗?到时候,不就又能见到了?”钱有德刚刚专注看书,没注意到钱有福的情绪,被他爹这么一提醒看到他弟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钱有福脑袋,出声安慰道。
赵云祥离开是在冬月的一个天气晴朗的早晨, 钱有福跟小胖、钱继去城门口送他。
本来以为只有他们几个孩子,到了城门口才发现,那里早已经来了很多很多人, 很多很多来送赵县令的人。
上辈子钱有福学过《十里长街送总理》,也在新闻上看到过一些地方遇到灾情解放军帮忙赈灾, 离开时大家追着车送, 各种投喂的视频,但是亲身经历,却还是两辈子第一次。
那种震撼很难用言语来形容。尤其是看到好些颤巍巍的老人, 在年轻人的搀扶下,捧出一把把万民伞满含热泪的请赵县令收下的那一刻, ‘为生民立命’这几个字再次出现在钱有福脑海里。
“阿福,阿福, 你看那边,是不是你二叔公?”
“啊?二叔公?在哪儿?”
“那, 那边。赵大人旁边,手里捧着伞那个。”小胖拉着钱有福, 踮起脚尖指给钱有福看。
钱有福顺着小胖的手看过去, 果然在赵大人旁边看到了老人熟悉的身影。不仅如此,除了二叔公,大爷爷, 山南村的刘姓族长,周夫子等人竟然也都在。钱有福大为震惊。
赵云祥正好从马车上下来,顺着钱有福目光看过去, 瞧着钱有福震惊
的表情笑道, “其实之前下面有人提出要送的时候,族叔已经拒绝了”。
为此, 他们还特意提前了一个时辰出门,就是想要悄悄走。却没想到还是叫人给拦住了。不过这也说明他族叔这几年在这片土地上抛洒的心血没有白费,青阳县的老百姓是真心舍不得他族叔,爱戴族叔。“将来如果有一天我能做官,一定也要像族叔一样。”
钱有福重重点头。还有他们的约定,“等我们考中了秀才,就去江南游学,到时候去江南找你。”
“好,你们记着我家的地址我家就住在姑苏清水桥旁清水巷最里面一家。等我跟着族叔到了新的地方,我也会给你们写信的。”
再多的不舍,终有离别,眼见日头渐渐爬升,赵县令跟青阳县众多父老乡亲道别,上了马车,在众人的不舍的目光中渐渐远去。
赵云祥也跟着一起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四年后
大周崇元十年,正月二十,卯时初刻。钱有福跟往常一样被生物钟叫醒,睁开眼一转头,他哥又已经在旁边看了不知多久的书了。
钱有福叹服,“哥,你最近起的也太早了。”
钱有德轻笑,“这不是马上就要县试了吗?再临时抱抱佛脚。”
虽然夫子说他县试问题应该不大,可到底是第一次下场,准备的再充分,他也总有些紧张的。多看几遍,他心里能踏实点。“等你以后要下场的时候,你肯定也会跟我一样的。”
钱有福从床上爬起来,摇头,他觉得他应该不会。
不过他哥这种状态,他也问了夫子还有另外几位师兄,甚至还捡着机会问了已经去府学读书,偶尔回来的袁毅。
他们都说是正常的,他也就没多管。只每天日常给他哥打气,“哥,你四书五经学的都那么好,策论、诗赋、算学也都很好,只是一个小小的县试而已,对你来说肯定没问题的。”
钱有德笑着点头,目光瞥过来看了一眼钱有福道,“你呢?夫子前儿说起来,说你其实也差不多了,你准备什么时候下场?”
“我?明年吧?五经还有一点没学完。我还准备有时间再看看《周律》”
“《周律》?”
钱有福点头,同时麻利的穿好衣服,开始像往常一样做运动。
几年持之以恒的坚持下来,现在他的身体已经非常不错,小半个时辰运动做完,只是呼吸稍微粗重了几分,连汗都没怎么出。
运动完,钱有福拿出《春秋》开始背书,他今天要背的是《春秋》后面的三分之一,大概六千字左右,背了两刻钟多将近三刻钟才背完。
“背完了?”钱有福运动背书的功夫,钱有德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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