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肆温柔的声音在外头响起:“怎么还关上门了,莺歌,你到底在里头做什么啊。”
春愿一把将霜兰推进去,她拍了拍手上的尘土,款款起身,走到方桌跟前,全然不理外头的裴肆,将那封用火漆封住的信打开,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簪花小楷,是雾兰的亲笔遗书。
信中,雾兰再三道歉,求她的宽恕,字字血泪,控诉了裴肆的无情阴狠。告诉她,邵俞早都背叛了她,投靠了裴肆。当初裴肆强闯入小佛堂捉她和慎钰,是邵俞暗中告的密,而腊月初一那晚,也是邵俞暗中替裴肆安排,给她酒中下了媚药。
裴肆那晚迷奸了她。
而裴肆的罪行,远不止于此。当初她和慎钰闹翻,与湖中大吵了一架,不甚落水,动了胎气。裴肆暗中授意太医孙德全,下了一碗堕胎药,强行打了她的孩子……
看到此,春愿眼前阵阵发黑,惊怒的半张着口,眼泪掉落,将信上的墨字晕染开来。
她的两个孩子,竟,竟全都命丧于这畜生之手。
这时,裴肆连连敲打门,声音惊慌:“莺歌,你怎么了?没事吧?你,你还在里面么?”
春愿双眼通红,瞪向门那边。蓦地,她发现桌上放着把匕首,是那畜生那会儿遗落下的。
“莺歌!”裴肆一脚踹开门。
他看见妻子还在,顿时松了口气,转而又恼了,压着火呵斥:“干麽要反锁门?我叫你,你为什么不回话?”他上下打量妻子,发现她仍穿着那件脏衣服,头发已经半干了,侧脸和发髻上沾着泥,眸子猩红,一声不吭的,右手无力垂下,而左手攥着张纸。
裴肆隐隐不安,忙走过去,蹙眉问:“你手里那张纸是什么?信么?谁给你的?我怎么不知道?”
春愿缓缓站起来,直面裴肆。
“你到底怎么了?”裴肆担忧不已,手伸向女人。
春愿眼神冷漠,她双眼紧盯这畜生,在他走过来的瞬间,她忽然一刀捅向他的肚子。
裴肆惊恐得瞪大了眼,他看见,莺歌,不,应该是春愿,她眸中半点感情都没有,尽是怨毒。目光下移,他看见匕首深入他的腹中,血渐渐渗出,很快染红一片。
“莺歌,你,你……”
春愿一把拔出刀,咬紧牙关,又要再捅,却被这畜生抓住了匕首,血顺着他的指缝流出来,他另一手捂住腹部的伤。
“为什么?莺歌,为什么?”裴肆脸色瞬间煞白,疼得面颊扭曲。
一旁玉兰吓得尖叫了声,连忙喊阿余。
守在院子里的阿余迅速奔了进来,看见这骇人的场景,恨得暴喝了声,一脚踹开春愿。
春愿被强大的外力踹的连连后退,咚地声,背撞到了石墙上。她捂着发疼的小腹,忽然笑了,袖子去拂拭肚子上的泥脚印。她眼里尽是杀意和怨毒,瞪着裴肆,右手抓紧匕首,闷头再次上前。
“站住!”阿余搀扶住他的公子,目次欲裂:“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行凶,我,我今非杀了你不可。”
“不许动她!”裴肆立马喝止住阿余,此时,他脑门尽是冷汗,嘴唇已经发白,刚换的月白色袍子,腹部那块被血染红。裴肆凄然一笑,颤巍巍地走向她,“你想起了么?”
春愿一个字都不想和这畜生说,泪成串的往下掉,她现在心里只有恨。
“小愿。”裴肆喘着粗气,快撑不住了,捂住肚子,佝偻着背,“你听我给你解释。”
“解释什么?”春愿冷冷打断这畜生的话,“解释我的两个孩子怎么死的?解释你是怎么凌辱殴打我?还是解释你怎么无耻欺骗囚禁我的?”
她抹掉泪,剜了眼裴肆,不愿听他说一个字,也不想再看见他,闷头往外走。
“你要去哪儿?”裴肆慌了,一把推开阿余,忙追过去。
阿余恨得要命,他早都劝过公子了,不要沾惹这祸水,公子就是不听。
“公子!”阿余一个健步冲上前,从后面环住裴肆,恶狠狠地瞪向那女人的背影,“让她走!现在外头乱成了一锅粥,她这种模样,出去就等着被兵贼乱民凌辱吧!”
裴肆甩了阿余一耳光,“你说的什么话!”他捂住小腹,快步追了上去。
他曾不敢相信,自己真的会和心爱的女人在一起。
可是幸福啊,怎么这么短暂,就像梦一样,忽然就醒了。
原来永失所爱,竟是这么痛苦。
“小愿,小愿!”裴肆跌跌撞撞地追出去,手伸向她,用尽力气,一把抓住她的袖子,“你回头看看我啊。咱们也有过去了,你忘了么?咱们一起躺在屋顶上看星星,你发过誓的,永远不离开我。”
春愿恶心的厉害,猛地回身挥刀,划向他的脖子,谁知他躲了下,划中了他的脸,顿时,这畜生左脸多出刀深深的血痕。
春愿看着重伤跌倒的他,狞笑:“一刀宰了你,未免太便宜你了。你就慢慢等死吧。”同时,她看向阿余,“你倒是可以强留下我,但只要我活一天,他就得受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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