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
……
……
和郭淙分别后,唐慎钰灭了火堆,清点了遍兵器和伤药,和两个心腹匆匆策马南追。
夜里严寒,尤其临明前刮了阵邪风,冻得人几乎抓不住缰绳。
潞州地界儿地广人稀,通常策马半天都不见一户人烟。
天刚泛白时,唐慎钰策马转过个山脚,忽然看见前方数十丈之外停着辆马车,树上拴了八匹马,地上的火堆刚灭,还冒着烟,六个身着黑衣的杀手此时警惕地把守,拾掇东西。
而在马车跟前有个熟悉的身影,中等身量,穿着枣红色长袍,正是夏如利,他手里端着个杯子,正在洁牙漱口,看见朝廷的人追杀来了,惊得嗳呦了声,把漱口水给吞了,扔下杯子,慌忙地躲在马车后,探头探脑地看唐慎钰。
六个杀手领教过唐慎钰的强悍,几乎是瞬间拔出剑,团团护住马车,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唐慎钰愤怒地瞪了眼夏如利,他勒住缰绳,跃下马,攥住绣春刀,径直朝马车走去。他停在三丈之外,盯住车,冷声喝:“你还不下来么?!”
这时,马车微微晃动。
老葛和玄棣率先从里头下来。老葛心虚,一直侧过身,不敢看唐大人。而玄棣完全没了先前的精神气,才数日时间,双眼就褪去了少年纯真,冷着脸,不言不语地低头立在一边。
一阵虚弱的咳嗽声传来,马车内伸出只胖而白的大手。
老葛和夏如利见状,忙上前去搀扶。
不多时,宗瑞从马车里下来了,多日奔波,再加上服了半年的毒,瑞世子显然非常疲惫,面上虽仍有病气,但能看出来,比以前气色要强多了,甚至能拄着拐站立。
“到底还是被你追上了。”
宗瑞面含微笑,丝毫不慌乱,他眼里闪过抹愧疚,担忧地上下打量唐慎钰,目光落在慎钰的手上,忙问:“你受伤了?”
唐慎钰强忍住怒,冷哼了声:“世子爷真够厉害的,狠心撂下朱娘娘和几个子女,单独带玄棣跑了。”
这时,玄棣身子猛地颤动,立马掉下泪,要往前奔,“小唐叔,我娘还好么?朝廷现在怎么处置他们的?没、没有杀他们吧?”
宗瑞猛地拽回玄棣,虽有些愧,但还是严厉地叱:“我同你说了多少次,朝廷不会轻易动你母亲,至多圈禁而已。”
玄棣一把拂开父亲,怨恨地瞪着他老子,老半天从牙缝中挤出一句:“好一句至多圈禁!”玄棣忽然把暴怒,哭道:“你抛妻弃子,你自己一个人走就是,为什么带我?我宁愿和我娘一起圈禁。”
宗瑞并不理会玄棣的指责,骂了句糊涂东西,转而,他笑着问唐慎钰:“钰儿,你来做什么?跟我回幽州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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