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前乱说?会不会告他黑状?今儿下午她送了他一盒子手剥的松子,这到底他妈的什么意思!
“哎!”
“哎!”
兄弟两个同时叹了口气。
周予安手搓着发凉的脸,望向唐慎钰,悄声问:“哥,你说燕小姐会不会报复我?”
“你又没做对不起她的事,她干麽要报复你。”唐慎钰翻起个空酒杯,给周予安满上,笑着安慰:“今儿我去皇宫面见陛下,上报了留芳县的事,陛下对咱两个赞不绝口,尤其是你,说难得你出身尊贵,却没有那起富家子弟的纨绔气,差事办的很好。”
“真的?”周予安紧张地问。
“你都问了我五遍了。”唐慎钰大手按住周予安的肩膀:“放心,路上那几日,我几乎是低眉顺眼地伺候小姐,无有不从的,她答应了我,肯定会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我想着,你的官职少说得升到百户,千户也有可能!”
“那要这样,就太好了!”周予安脸上有种奇异的狂热,“若是真能升,父亲在天上看见了一定会很高兴,少不得要给我托梦,夸我长进了。”
“你小子。”唐慎钰拳头砸了下表弟的肩,叹了口气,温言劝道:“你也不小了,以后当差一定要上心,办差是一码事,为人处世是另一码事,该低头弯腰的时候,一定要弯下去,小人是得罪不得的。”
“是是是。”周予安连连点头,他从前十分厌烦唐慎钰念经,今晚这裉节儿上,他还是很能听进去:“你放心吧哥,我一定会跟你多多学八面玲珑,不会用下巴颏看人,定跟太监把关系处好,也不会再瞧不起王府里那位佛姐了。”
唐慎钰被逗得都喷酒:“佛你大爷!”
周予安嘿然一笑,双手端起酒壶,给表哥倒酒:“尽说我了,我瞅着表哥你的官估计也得升一升吧。”
“估计不成。”唐慎钰笑了笑,“说实话,咱们留芳县弄得那个局多少有些冒失了,现在细想想,留下的麻烦不少,而且我已经是从四品了,往上升极难,不仅要有非常大的功劳,而且朝廷上也要有人帮我疏通,更要紧的是我也才二十三,年纪阅历都差得很远。”
周予安心道你还挺有自知之明,打趣道:“你也太过谦,万一让你做正四品的佥事呢?”
正在此时,打街尽头处传来阵急促的马蹄声。
唐慎钰和周予安互望一眼,收起笑,同时紧张得起身奔向窗子那边,果然瞧见几个太监和侍卫打王府那边过来了,在酒楼跟前勒住马停下,为首的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太监,眉目清秀,瘦瘦高高的,正是皇帝身边的亲信黄忠全。
那黄忠全仰头朝二楼望了眼,翻身下马,朝里走来。
唐慎钰和周予安急忙出去相迎。
只听咚咚咚杂乱的上楼脚步声响起,不多时,黄忠全便出现了,这太监头上戴着毡帽,身上穿着厚披风,脸冻得红扑扑的,未等唐慎钰兄弟见礼寒暄,黄忠全便笑呵呵地急奔过来道喜:“恭喜唐大人,贺喜唐大人,赶明儿您可就是从三品的指挥同知了!”
唐慎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了下神儿,扭头看向表弟。
周予安简直比他表哥更惊讶,笑中含着抹难以察觉的妒恨,他拳头砸了下唐慎钰的肩膀,一把揽住表哥,欢喜道:“瞧我说得准不准!这可是光耀门楣的喜事啊!”
唐慎钰还有点儿懵,他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赶紧让出条道儿,将黄忠全迎进包间里,忙倒了杯酒,双手捧着递给黄忠全,笑道:“哎呦,天冷,公公快喝杯暖暖身子。”
“老唐,过后可要摆两桌哪。”黄忠全嗞儿地喝尽酒,显然和唐慎钰极熟,斜眼觑向男人,笑道:“咱家接陛下口谕,去给首辅知会一声,大概就走个过场,日后寻个合适的由头就给你升了,可以啊老唐,这差事办得漂亮,咱家还从未见陛下这么高兴过。”
唐慎钰连连擦额边的汗,忙躬身道:“这都是微臣应当做的。”说着,他左右看了圈,小心翼翼地压低声音问:“那位小姐如何?可有惹陛下生气。”
“嗨!”黄忠全眉梢一挑,笑道:“咱家伺候了陛下十来年,就从没见过陛下背过谁。”
“嗯?”唐慎钰顿时怔住,忙问:“怎么说?”
黄忠全踮起脚尖,凑近高大的唐慎钰,手肘捅着男人结实的小腹,悄悄耳语:“小姐一见着陛下就哭得伤心,哎呦呦,那么张天仙似的脸蛋儿,再配上那么些梨花雨落下来,咱家站在远处瞧见了都心疼,陛下更不必说了,直接把小姐背回了沉香斋,稀不稀罕?怕是皇后都没这份儿待遇。”
唐慎钰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了,看来阿愿还是很机灵的,他当初果然没看错人,按理说,他绝不可能忽然升这么快,估摸着阿愿添油加醋地在陛下跟前美言了。
唐慎钰摇头笑,嗨,这丫头!
忽地,他猛然记起还有予安的事没问,忙扶住黄忠全的胳膊,笑道:“如此真是甚好哪,那小侯爷呢?他升成什么了?”
黄忠全古怪一笑,看了眼唐慎钰,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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