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起眉头,细想了想,她摸了摸自己发凉的脸和脖子,满目狐疑地瞪着眼前这张过于俊朗的脸,冷声质问:“怨不得我一直发觉身上冷,我总以为是生病体弱的缘故,原来竟是你偷偷给我下药了!”
她恨得牙痒痒,抓起枕头就打他:“你、你也太狠毒了!好歹我也算你的女人了,把身子都给了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唐慎钰头发被打散了,他一把抓住枕头,压低了声:“姑娘你自己想想,当时在清鹤县的官道上,是谁求本官来着?只要能报仇,她就唯本官的命是从!又是谁,丝毫不顾天寒地冻,自己脱光了表示诚意?你那时候为了报仇,完完全全臣服我,我把你搓圆捏扁了都行,让你服药调理身子这种谋划,其实根本用不着告知你!”
春愿手揉着发闷的心口子,他说的的确是实话,可,可怎么就那么叫人不舒服呢!
唐慎钰冷哼了声:“那时候的你温柔恭顺,像小猫儿般听话,哪里像现在,翅膀硬了,都敢和本官顶嘴了!”
越想越气,春愿一把掀开被子,连鞋都没穿,直接赤脚往外走。
此时正值深夜,江面上黑乎乎的,前后只有两条船亮着灯火,就像两只迷失的小兽眼睛,透着绝望。
湿冷的寒风吹来,春愿身子不禁发抖,她牙关打颤,疾步走到船边,往下瞧去,水是那种深不见底的黑,月亮的光华柔柔的撒下,水面泛着淡银色的波光,煞是好看。
这时,唐慎钰也追了出来,他手里拿着虎皮,警惕地四下环视了圈,压低了声音:“外头冷,快回去。”
春愿瞪着他,掩面哭得伤心。
唐慎钰叹了口气,他知道这事似乎做得有些不地道,也没敢发火,于是疾步走过去,谁知刚到跟前,忽然,这女人抓住他的胳膊,就把他往水里推,他是学武之人,本能地就要用擒拿手按住行凶之人,反手将对方扔下去,可还是松手了。
噗通一声巨响,唐慎钰直挺挺地摔进水里。
春愿将垂落的头发撩在身后,凑过去瞧,这人反应极快,迅速将身上的棉衣脱掉,他似乎会水,已经冒头了,冻得嘴都发紫了,口鼻里往出喷白色热气。
这时,这条船里的船老大听见动静,端着蜡烛出来了,而后面那条船上的薛绍祖等人也闻声出来了,着急地奔到船边张望,大喊:“发生什么事了,谁落水了?”
“是我!”唐慎钰冻得声音都抖了,“老子刚才出来放水,不、不当心滑了一跤,没事儿!”
薛绍祖着急得大喊:“属下这就来救您。”
“不用了!”唐慎钰喝了声:“都回去挺尸,多大点事儿,我自己会上去!”
春愿晓得船老大自会拉这人上来,便也没再理会,转身回了船舱,她踢着木箱子和床发泄,稍稍平静些后,叹了口气,暗道:得亏是她遭受这种事,小姐性子刚烈,太重情义,若是让小姐晓得了,指不定要难过成什么样儿呢,再说了,她也确实应承过那个人,她整个人都任由他支配,哎,用不着反应这么大的。
如此一想,春愿心里好受了很多,她听见外头传来唐慎钰和船老大说话的声音,料想他已经上来了,她晓得,他待会儿肯定还会过来的,便也没睡,将他吃过夜宵的空碗拾掇了下,又往炭盆里添了些炭。
船舱里顿时暖了很多。
果然,约莫过了一刻钟左右,唐慎钰就来了,他已经换了寝衣,身上披着棉袍,头发湿漉漉的,整个人似乎都带着股寒水的潮气,进来后,他瞪了眼春愿,自顾自地勾了张小杌子,坐在炭盆跟前烤火,扭头大大地打了个喷嚏,老半天才恨恨地说了句:“好歹我也算你的男人,一言不合就下死手,你也太狠了!”
“你不是没死么!”春愿白了眼男人,她走过去,从木箱里找出条干手巾,用力甩在他怀里,冷冷道:“如今我也不知会你,偷偷搞你一次,咱们礼尚往来,你也别埋怨。”
唐慎钰果然没言语,默默地烤火,等将身上的寒气祛的差不多了,头发半干了,两个人不那么剑拔弩张了,他起身,将一张矮脚四方小桌子搬到床上,随后从木箱里找到笔墨纸砚,把纸摊开了,稍微倒了点水,细细地研墨。
“阿愿,你过来。”唐慎钰下巴朝对面努了努,“事还没说完,咱还得接着说。”
春愿冷着脸,把他用过的手巾折好,搭在木架子上,走过去,用被子将自己裹住,盘腿坐到床上,说真的,方才闹了那么一出,还真有些饿了,她转身从床头拿过个木盒子,打开,捻起块栗子酥吃,嘴里含含糊糊地说:“你说呗,我听着呢。”
唐慎钰拿起毛笔,含在嘴里润了润锋,蘸饱了墨,在纸上写了胎毒两个字:“给你弟弟治病,只是你的任务之一。”说着,他在三张纸上,分别写了司礼监、内阁和郭太后几个字,皱眉道:“京都势力盘根错节,人人怀揣着几百个心眼子,但总体来说,势力分三股,你弟弟的嫡母郭太后,我恩师万首辅,还有就是司礼监。”
春愿点了点头:“之前在官道上略听您提起过一嘴,小皇帝并不掌权,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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