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腌臜大棒子打走!”
捕头仓啷声拔出刀,扫了圈跃跃欲试的程府家奴,冷冷喝道:“谁敢动手,那就是挑衅官府,嫌命长的尽管来试试。”
顿时,那些平日里张狂傲慢的管事家奴们萎了,只是嘴里叫嚣“知道我家老爷和大爷是谁么,你们才好大的胆子!”,到底没一个人真敢和官府呛。
轿子里的春愿莞尔,臭婆娘,你也有今天!
这时,她看见衙役将杨朝临也押了出来,他虽说面有惊惧之色,但比程冰姿要稳健多了,即便到这时候依旧很要面子,连连用被束缚住的双臂遮挡脸。
忽然,从府里奔出来两个年轻女子,个头稍矮的那个是杨朝临的亲妹妹--杨平安,她模样秀美,虽说衣着富贵,也戴了几件能拿得出手的金银首饰,只不过举止还是有种扭捏的小家子气,遇事顿时慌得不知怎么好,哭天抹泪儿的往前凑:“哥,他们要带你和嫂子去哪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呀!该怎么办啊!”
杨朝临急忙道:“平安你别哭了,快把表姑娘搀扶好,没事的,等岳丈大人回来后自会救我们出来。”
表姑娘?
春愿皱起眉,犹记得那晚大人同她说过,杨朝临和寄居程府的一位表姑娘暗通曲款,看来就是这位。
春愿眯住眼仔细看,那女孩瞧着十六七岁的模样,稚气未脱,仍梳着姑娘的发式,穿着半旧的袄裙,头上只戴了根银簪子,看来家境不怎么好,瘦弱得一阵风能吹倒似的,虽未施粉黛,但貌美非常,眉眼间自带书卷风流气,慌得小脸惨白,连连用帕子擦泪:“表姐,姐夫,这、这该怎么好呀。”
程冰姿一个冷眼横过来,骂道:“滚回去,别出来丢人了!”
……
半盏茶时间到了,轿子再次被卫军抬起,缓缓朝前走去。
春愿放下轿帘,笑得满意,她手伸出去,感受阳光的微弱温暖。
小姐,你看到了么?
……
约莫行了两刻钟,便到了县衙后门,衙署里鸦雀无声的,很安静。。
没一会儿,轿子停下,春愿将衣衫整理好,款款下轿,在薛绍祖等人的带引下,便走到了衙门后堂。
刚跨进门槛,春愿就看见唐慎钰和周予安在不远处的方桌跟前坐着。
听到身后有动静,唐、周二人同时起身,略颔首,便算见过礼了。
春愿四下打量了圈,这后堂很是素简,书架上多摆放卷宗一类的东西,地上添了两个燃得正旺的火盆,很是暖和,四周窗子挂上了防偷窥的帘子,故而里头有些暗。
春愿疾走几步上前,蹲身分别给唐慎钰和周予安见礼,谁知不留神,面纱忽然掉落。
她赶忙要去捡,哪料周予安快了一步,弯腰去拾。
春愿几乎是下意识去看唐慎钰。
唐慎钰面无表情的,但眼睛里流露出不满的情绪,眉头也微蹙起,仿佛在苛责她:你又犯本官的忌讳了!
春愿忙微微摇头,用眼神告诉他:这回还真是意外了。
“燕小姐,您的面纱。”周予安两指夹着递来。
春愿几乎是瞬间恢复如常,双手接过,忙重新戴好,她再次道了个万福,真诚道:“妾身虽久居深宅,可也知道二位大人最近的辛苦,千言万语,深谢您大人和侯爷了。”
唐慎钰刚准备开口,却被周予安抢先了一步。
“小姐客气了。”周予安虚扶一把,仍摆着侯爷的骄矜架子:“这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说话的当口,他不免又多看了眼眼前的女人,奇怪,真是奇怪,几日前刚见她时,她还畏畏缩缩的一脸稚气,怎地如今成熟许多,就像花骨朵被春日雨露浇灌过,忽然绽放了,又清纯又媚的,身上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神秘。
“都坐吧。”唐慎钰冷着脸说了句,横身挡在表弟前头,率先坐到了正中间的上座。
春愿觉得周予安的眼神让人很不舒服,她坐到了大人的右手边,略瞅了眼,案桌上摆了几道精致点心,三杯热腾腾的茶,用余光扫去,唐慎钰穿着燕居常服,一如既往的冷漠自持,让人望而却步,不敢接近;
而周予安还是华服玉冠,面容邪气而俊美,言行举止挑不出任何礼数上的错处,可眼神里的傲慢无时不刻在告诉你,什么是门第,什么是云泥之别。
三个人谁都不说话了,气氛忽然冷了。
唐慎钰端起茶盏,不冷不热地问了句:“这两日给小姐端去的汤药,可有按时喝?”
春愿晓得他在说止疼和避子药,颔首道:“都喝了,多谢大人关心,伤好得差不多了。”顿了顿,她也问:“那日偶听您抱怨身上疼,现下好些了么?”
唐慎钰耳朵红了,面上仍淡淡的:“本官也吃了药,早都不疼了。”
一旁的周予安听得一头雾水,忙凑上前询问:“哥,你哪儿不舒服么?”
唐慎钰自然不好意思说,疼是因为那晚消守宫砂的缘故,斯条慢理地饮茶,道:“不妨事,不过是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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