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从桌子底下捡起只珍珠耳环。
春愿倒吸了口气,立马摸向自己的双耳,果然少了一只。
她心虚地扭头望向唐慎钰,而大人这会儿也转
过头看她,冷着脸,悄声说:“学着点。”
春愿小鸡啄米般的点头,再次抻长脖子往里看。
这时,掌柜的像验尸般,从头到脚检查了变杨朝临,在那畜生身上捡走几根长头发,作罢这些事后,掌柜的脸立马从严肃到恭维,从袖中掏出个火折子一样的东西,打开后在杨朝临鼻子下晃了晃,他从身后搀扶起杨朝临,手法娴熟的给杨朝临揉后颈,连声唤:“官人,醒醒哪。”
没多久,杨朝临口里发出痛苦的吟声,幽幽睁开眼,许是嫌油灯刺眼,他手挡在面前,缓了缓后,猛地坐起来,左右乱看:“轻霜!轻霜你在哪儿!”
掌柜的一脸疑惑:“官人你在找谁?”
杨朝临一把抓住掌柜的胳膊,焦急地问:“刚才和我说话的女人呢?她去哪儿了?”
掌柜的越发迷惑了,眼里尽是惊恐:“小店就官人一位客人,没见再来谁呀。”
“胡扯!”杨朝临愤怒推开掌柜的,爬到桌子那边,掀起长桌布,往底下看,着急地呼唤:“轻霜,你去哪儿了?别躲了好不好!”他连爬带滚地跑到掌柜的那儿,显然是急了,从怀里摸出几颗散碎银子,擩进掌柜的手里:“你让她出来,我给你银子,我很有钱,你快把她找出来啊!”
掌柜的忙往开推银子,为难道:“官人有赏钱自然好,可这儿真没来什么女人啊。”
“你胡说!”杨朝临眼睛通红:“刚才我还抱她来着!”
掌柜的打了个哆嗦,眼珠左右看,手遮在口边,悄声问:“莫不是官人遇到脏东西了?”
杨朝临顿时愣住。
掌柜的咽了口唾沫:“老人家总说,每逢过年、上元、中秋、中元这样的大节,鬼门关就会打开,阎王许那些鬼魂回来探望家人,有些厉鬼趁着这时节,也偷溜出来找害他们的人索命哩。”
掌柜的“吓”的嘴唇都抖了,直往杨朝临身上靠,鬼鬼祟祟地左右乱看:“怨不得方才我感觉阴风直往脚脖子里钻,原来这么回事,哎呦,官人,那会儿我在外头算账,听见你里头又哭又笑的,还当你不高兴,没敢进来打搅。就刚才,我听见咚地一声响,连忙往里跑,果然发现您栽倒在地上,您到底看见什么了?轻霜是谁?是您的妻子么?”
“不不不。”
杨朝临的脸早都吓白了,他忙从袖中掏出张银票,啪地一声拍在掌柜的胸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惊恐地四下里看,咽了口唾沫,强装镇定:“我、我喝多了,你快送我回府。”
掌柜的股作为难:“这么晚了……”
杨朝临浑身搜刮银子,索性将钱袋子都给掌柜的:“够了没?”
“够够够。”掌柜的将银子揣进怀里,笑道:“您先到门口等会儿,我去后院把骡子车套起来。”
杨朝临拽住掌柜的袖子:“我跟你一块去。”
……
大抵一盏茶的功夫,整间小酒馆就彻底地恢复了安静。
暗,很暗,全店只点了盏豆油小灯,所有的痛苦与欲望同时在暗处悄悄滋生。
春愿已经逐渐冷静了下来,不自觉地偷摸往后挪,做错事般低下头,默默将自己的抹胸和小袄往齐整穿,她偷摸朝唐慎钰瞅去,此时,他双手背后,端铮铮面对木墙而立,脸上没有半分情绪波动,让人不晓得他到底是怒还是喜。
今晚她差点办砸了差事,他肯定是恼了,依照这人的性子,定要罚她的!
怎么办,怎么办。
就在春愿心烦意乱间,唐慎钰忽然冷冷说了声:“走。”
“啊?”春愿吓得一哆嗦,几乎是下意识地朝后挪,浑身写满了抗拒。
唐慎钰也不客气,直接拽住春愿的胳膊,将女孩往外拉,惜字如金:“很晚了,回府。”
“能不能别回去。”春愿双膝微曲,稳扎在原地,回去后就落进了他手心,肯定会被他折磨的,“我、我……”春愿瞎找借口,都开始胡说八道起来:“我饿了,想去夜市吃馄饨,大人您饿不?对了,每年上元节前后西街都有花灯会,咱们要不要去看看?”
“别让我说第二遍。”唐慎钰钳制女孩的手多使了几分力,果然,她吃痛,身子像鹌鹑似的蜷缩起来。
唐慎钰毫不留情地拖拽着春愿往外走,冷漠道:“今晚的寅时三刻至辰时轮到我值夜,我会来找你,不许关门,等着!”
……
寅时
夜已深沉,整个宅院都陷入一种黑寂的鬼魅中,偶有两个巡守的卫军打着灯笼牵着獒犬,穿梭在游廊和花荫小径中,忽然打南边吹来阵冷风,吹过来抹薄似纱的黑云,遮挡住明月。
屋子里暖和得很,浴桶里的水还未彻底凉掉,烛台上栽着的红烛燃了一大半。
如此深夜,春愿并未换寝衣,穿着素色窄腰小袄和长裙,方才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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