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布尸斑,尸身有许多伤痕,明显生前被人虐待过,依稀能看出生前样貌不错,嘴角有颗小小的痣,好熟悉啊……
春愿呼吸一窒,是玉兰仙!她怎么死了!!谁害死的她!
这时,马县令亦凑上前去,仔细辨认了许久,脸色也不太好,眼里竟闪过抹不舍,轻声问:“这、这是沈轻霜?”他皱眉扫了眼女尸,目光锁在女尸平坦的小腹上,疑惑道:“不是说沈小姐被捅了一刀么,怎、怎地此女没受伤?”
周予安冷笑了声:“这还不简单。”说话间,他从靴筒里拔出把匕首,狠狠地朝女尸肚子扎去,也就在此时,那女尸忽然睁开了眼,双眼血红,直勾勾地往房顶上看,十分渗人。
“啊!”周予安惊恐地尖叫了声,瞬间瘫坐在地,双眼圆瞪,连连往后挪,“她活了,表哥,她怎么活了!”
唐慎钰倒是冷静,急忙上前踹了脚周予安的背,厉声叱道:“枉你在锦衣卫干了这么多年,尸体少说也见过几十具,难道不晓得人死后会出现坐起来和睁开眼的情况?别他妈的丢人了,快站起!”
周予安俊脸发白,捂住口鼻,稳住心神,起身站在一旁。
唐慎钰剜了眼他表弟,有意无意地朝木屏风这边看了下,笑着上前,按住马县令的肩膀:“尸体给你送来了,红妈妈那边,有劳马大人去跑动,本官手里有这婆娘买卖京中贵女的罪证,她不敢不听你的,接下来本官会让小侯爷暗中协助你,你就敞开了去干。”
马县令忙称是,心里腹诽,说是协助,怕是叫小侯爷监视他办差吧。
“还请大人放心,下官必不辱命,最迟两日后开衙门。”
唐慎钰点了点头,笑着问:“那大人准备怎么判呢?”
马县令想了想:“主犯杨朝临革除功名,即刻处以斩首之刑,就不必上报复审核查了,至于从犯程冰姿,判入狱十年。”
唐慎钰俊脸阴沉下来:“不行,重新判。”
马县令只觉得头顶像压了千斤巨石般,他咬咬牙:“程冰姿虽未动手,但亦为主谋,判、判腰斩,您看如何?”
唐慎钰满意一笑,从后面亲昵地环住马县令,笑着问:“呦,马大人究竟和这对夫妻有什么仇什么怨,怎么判这么重?”
马县令悲怆苦笑:“他们谋害了下官情人,下官怀揣了私心,故而判处极刑。”
唐慎钰莞尔,轻拍了拍马县令的脸,下巴朝外努了努:“马大人现在可以离开了,好好做事,本官不会亏待了你。”
作者有话说:
我真是想他想得睡不着觉、吃不好饭!
唐慎钰亲自将马县令送出去,又交代了些事后,便同周予安一道返回府邸。
天仍灰沉沉的,花荫小径上已经积了薄薄一层雪。
方才坐了许久,身上有些乏,唐慎钰徐步在曲折游廊里,活动着筋骨,心道这几日估摸着就能把事弄完,这回出来太久了,得赶紧带这位“公主”回京交差,否则上面再派下人来,就麻烦了。
他回头瞅了眼,发现予安这小子脸色有些难看,眸子低垂着,思绪不晓得飘什么地方了。
“想什么呢。”唐慎钰刻意放慢了脚步,嗔道:“看着点路,仔细摔倒。”
周予安回过神来,与他表哥并排走,笑道:“我在想方才花厅的事,马如晦好歹也是一方父母官,居然这么不经吓,竟给吐了,那会儿我搀扶了他一把,蹭到了臭味儿,等下回屋里得用胰子好好搓洗几遍。”
唐慎钰嗤笑:“你还好意思说人家,你自己不也被那具女尸吓得惊慌失措。”
周予安打了个哆嗦,警惕地四下看了圈,愤愤道:“谁知道会忽然诈尸。”
“这是死不瞑目!”唐慎钰没有直接挑明,压着声训斥:“你这臭脾气真得改改了,回头暗中打问下女尸的来历,若是她有家人亲故,给补偿笔银子。”
“她那是活该!”周予安眸中尽是冰冷:“那晚她若是没给我胡乱吃药,我也不至于晕死过去,外头动静那样大,我肯定能听见,兴许还能阻止沈轻霜受伤,而今咱们兄弟也不至于为了讨好那小婊-子,就搞出这么桩官司。”
唐慎钰心里堵得慌,他当然不敢同表弟说明真相,深呼吸了口冷冽雪气,斜眼看向俊美斯文的予安,冷笑着问:“我听说你昨晚去找她了?”
“嗨!”周予安颇有些尴尬:“我这不是心里对她有点愧,便想着弥补弥补,把关系搞好些,谁知道这贱-人好大的谱,半点面子都不给我留,竟然呵斥让我滚!”周予安越说越气,“我堂堂定远侯纡尊降贵给她送宵夜,她不感恩戴德,还骂我。”
唐慎钰故意笑着问:“骂你什么了?”
周予安气道:“她骂我耳朵里塞了驴毛!”
唐慎钰噗嗤一笑,搂住他兄弟的肩:“我早都告诉过你,别招惹她,我看你这就是自取其辱。”
周予安甩开他表哥的手,愤愤道:“一个被无数男人玩弄过的破烂货罢了,祖坟冒了青烟才才有这般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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