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下跪,搂住瘦弱的春愿,温声哄:“有我在,她不敢把你怎样的,以后有什么事儿只管同我说,记住,被欺负了就还手,把腰杆挺直了做人。”
春愿只有在小姐这里,才有安全感,她越发难受了,眼泪噗哒噗哒地往下掉,委屈地点点头:“知道了。”
沈轻霜莞尔,轻轻摩挲着女孩的头发,凑近了仔细瞧,看见春愿脖子上有两道鲜红的伤痕,不禁啐道:“这老货就欠我跟她闹,下手忒狠了。”蓦地,她瞧见春愿双手有擦伤的血痕,裙子上又湿了一片,忙问:“怎么回事?”
春愿看了眼自己的手,恍然,抿唇笑:“雪太大,在后角门那边滑了一跤。”她忽然想起什么,忙道:“对了小姐,方才我回来时,在后角门那边看到了那个蜀中富商,好像一直在等你哩。”
沈轻霜厌烦地翻了个白眼:“都说不见他,还这样,爱等就大雪天里等着吧。”
就在此时,沈轻霜眉头忽然蹙起,手捂住微微凸起的小腹,不经意间瞧见梳妆台上摆着个紫檀木的匣子,女人皱眉细思了片刻,轻声问:“你说那个姓唐的在后角门?”
“嗯。”春愿扶着小姐坐到贵妃榻上,忙点头。
沈轻霜下巴颏朝那紫檀木匣子努了努,“那东西是昨儿姓唐的送我的,说什么只要我打开看了,就愿意见他,我猜多半是珠宝银票,专哄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女人,我也懒得瞧,你现在替我跑个腿,把这玩意还给他,告诉他不要再白费心思了,反正你随便说几句狠的,把他打发走便是。”
春愿愕然,让她去见那个冷冰冰、凶巴巴的男人?
一只冰冷有力的手忽然抓住了她的胳膊
雪中的欢喜楼是那样的安静,偌大的园子,竟见不到一个人,雪越来越大,轻飘飘地落入荷花池,融入满是脂粉香味的水里。
春愿缩着脖子,习惯地低下头,疾步匆匆地行在花荫小径上,她在心里构想了十几遍,待会儿见到那位唐公子,该怎么委婉地同他讲小姐拒绝的话,要不要同他解释一番她和芽奴那蹄子的恩怨,告诉他,其实事情并不是他见到的那样。
转而,春愿叹了口气,可就算解释了又能怎样?像唐公子那样倨傲又有钱的富商,哪怕知道自己误会了,也绝不可能和她这样卑微的婢女道歉。
春愿揉了下发堵的心口,蓦地瞧见手里的那金丝紫檀木匣子雕刻得相当精巧,面上雕成了青松明月的美景。
盒子都这样华美了,里面的礼物岂不是更贵重?
春愿嗤笑了声,看来为了追求小姐,这姓唐的可真下了血本,谁知正分神间,脚踩了快石子儿,身子朝前扑去,手里的盒子没拿稳,啪地摔到地上,她急忙弯腰去拾,发现盒中东西摔出来了,竟是一只平平无奇的小银锁,瞧着有年头了,锁上镂刻了只燕子,下边是四颗小银铃。
春愿总觉得这银锁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就在这时,她听见前面传来阵说话声,吓得她忙将银锁放进盒里,提起裙子,小心翼翼地绕过假山群,走进松林小径里,原来在廊子尽头的凉亭里,红妈妈正和那位唐公子说话呢。
原本盛气凌人的红妈妈这会儿卑微极了,双手垂下,弓着腰连连致歉。
而那位唐公子此时端铮铮地坐在长凳上,他双臂环抱在胸前,正耐心地听红妈妈嘀咕,虽说面含笑意,可那双眼却有些过于凌厉冰冷了。
“真是对不住大爷。”红妈妈连连蹲身见礼,甚至还强挤出几滴眼泪,“今儿您怕是见不到轻霜了。”
唐慎钰有些不高兴了:“妈妈是嫌银子不够?我可以再加。”
红妈妈面露难色,连连摆手:“不不不,实在是不巧得很,轻霜身上不爽利。”
唐慎钰顿时急了,一把抓住红妈妈的胳膊,“小姐生病了?病的重么?给她请过大夫没?”
红妈妈疼得五官扭曲,又不敢直接推开这位俊俏的财神爷,只得连连见礼,陪着笑:“没事儿,就、就是女人那种病,吃两贴药就好了,等轻霜身子好些了,我定将她送到您住的客店。”
“我现在能去探望一下她么?”唐慎钰忙问,就在此时,男人猛地扭头,朝松树林喝道:“谁在那儿偷听!滚出来!”
春愿吓了一大跳,她紧张又害怕,心咚咚狂跳,硬着头皮走上前去,进到凉亭后,略扫了眼,石桌上摆着几道精致下酒菜,小泥炉中温着壶热酒,地上足足摆了三只燃得正旺的炭盆,所以并不会感觉到冷。
春愿始终低着头,不敢也羞于让人看到她这张丑脸,蹲身给男人行了个礼,刚准备说话,谁知男人抢先一步:
“怎么又是你这个歹毒的丫头!”
春愿委屈极了,从袖筒里拿出那只紫檀木匣子,懦懦道:“这、这……”
“这东西怎会在你手里?”唐慎钰一个健步冲过去,一把将那匣子抢走,厉声质问:“是不是你在哪里偷的?”
春愿慌的连连摆手:“不不不,我没偷!”
而这时,一旁的红妈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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