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凝瞳泛秋水,「随时动情那不是荡妇?」
「做我一个人的荡妇不好吗?」元琰蜜蜡的瞳仁对向她玄色的杏眼,惋惜地嘆了声:「木头美人。」
「你又要我当荡妇,又说我是木头,当真可恶。」
「美人不解风情当然是木头美人。」他还一哂,「婉婉你做我的荡妇跟我同沈沦欲海那是从我们第一次就註定了的。」
婉凝受不了他鬼迷日眼的样子,捂着胸口就要跑,却被捆在他怀裏,两臂只用了点力就轻松摆布她,婉凝像只被他狩猎的小鹿,如何也跑不出他的猎场。元琰戏弄她满身颠簸,快挣散了骨头,衫子滑落,大肆吸裹粉腻雪团,松软的皮肉口感极好,浸润着清淡的茉莉香。婉凝无奈哀求道:「啊!求求你别乱来了。」
幸好他们在曲沼奇石后,竹树环合,四下幽静无人,美人春光仅供他一人享用。婉凝羞赧无地自容,杵在那儿,紧闭眼等他狂风暴雨。元琰含够了就吐出她的乳粒,水淋淋的雪融成水流,转而嚙咬她雪藕般的颈子。婉凝不知是被他禽兽模样吓呆了,还是认命,身子绷得很紧。
眼前不懂风月乐趣的美人还得他后面亲自调教,再弄恐会让她更怕更紧张。「暂且放过你。」婉凝长舒一口气,元琰擦干湿透的肌肤,帮她整理衣衫,「我本为添点兴致,婉婉你当真不懂风月情,还没我们初见时体贴。」她像空白的卷子,等着他一笔一笔勾画。
婉凝啐他,「你个登徒子,色魔王!」
他边亲她眉边附耳笑道:「什么时候你被我一碰就春水横溢才学成了。」
「啊!!!」
婉凝怒不可遏,狂捶他的胸膛,几日积攒的火气全抒发在他身上。落在元琰身上是轻飘飘的数拳,挨够后就扛她到书房,为的是软玉在侧,红袖添香。
婉凝想起他乱摸又强求,始终对他冷脸,更是一言不发,室内寂寂无声,落针可闻,两人僵持不下。直到元琰忍不住开口:「婉婉你跟……跟皇帝认识?」
当今皇帝元顼是胡太后的傀儡,从襁褓婴儿开始就一直幽居在宫内,太后、权臣都不让他随便接触外人,他的侍从也都是精挑细选的太后亲信。除非皇帝见过她,否则不可能点名要一个普通宫女。
「认识,我之前在行宫伺候过他。」婉凝漠然说。
元琰胸口好像被戳刺,以她的美貌轻松就能俘获男人的心,当然也包括皇帝元顼。他试探地问着:「你觉得皇帝怎么样?」
「他很好,我有点喜欢他。」
不!他才是她的意中人。元琰僵滞在她身侧,他此时无比嫉妒那个被胡太后推上帝位的年轻天子,他的侄子。他也羡慕他能得到她的垂青。这种想法在什么时候都很可笑,但若真起爱念,理解、同情、怜悯都会无微不至。
他在她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他也是被迫献媚于权力,到今时今日他也无法忘记被胡太后逼幸的耻辱。他不是胡太后早年的情夫安宁王,对胡氏百依百顺,甚至因信任她而死。他自始至终都是屈服于权力,为王爵,为地位出卖自己,钱和女人都是权力的附庸,也许是命运无情嘲弄他,把同样命运但比他悲惨百倍的她推到他怀裏。
玩物恋上了玩物,实在可笑,实在可悲。
元琰表情復杂,沈默半晌,午后他重回尚书省,无尽寂寥落寞。六镇平叛策略仍未有结果,前线进军不利,平定的地方在撤军后又揭竿而起。饥荒、天灾给叛乱点了一把火,烧不尽的熊熊烈火在魏国北方蔓延开来。
六镇,指平城以北的北地所设的六个军镇,沃野、怀朔、武川、抚冥、柔玄、怀荒六镇。六镇本为保护平城防御柔然,而后柔然实力不足以威胁魏国,六镇逐渐空虚,与洛阳的关系日益紧张。
在迁都后,六镇的地位大大下降,镇民又被魏国将官大肆剥削,上升空间和生存空间都被压缩,在孝文帝末期时便出现暴动,在胡太后统治下六镇兵变,敲响了魏国的丧钟。然而魏国正沈浸在权臣之间的无限内斗中,陷于同室操戈的内耗裏。居于洛阳的王公贵族还没意识到席卷北方的风暴已经悄然降临。
「大王,齐王萧愔驻扎雍州西进受挫,退往长安,叛军已占领数州。」幕僚作揖道。
「嗯。」
「陛下有意大王北上恒州……」
魏人视角把柔然称为蠕蠕。
北魏所置的雍州为长安及其附近地区。
恒州是原北魏司州。司州即北魏京畿地区,原司州在北魏旧都平城一带,孝文帝迁都后设在洛阳京畿地区。司州牧为北魏京畿地区最高长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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