裤子都扯上去,站起身倚到了洗手间的台子上。上半身撑在台子上,精神就有些萎靡不堪,“我累了,你快点。”
亓晴望着他的新造型,额前的碎发都被他撩上去,用发蜡重新抓成了前刺。齐肩的长发已经被理干净,现在短到不行,很利落。
对方姣好的桃花眼和剑眉都明朗起来,高鼻梁,深邃的眼窝,厚卧蚕,整张脸似被女娲精雕细琢过。窄鼻翼连着薄唇,脸部轮廓格外流畅,浑然一体。骨相皮相都美如冠玉。白皙透亮的脸除了些胡茬,简直明艳到了极致。
他平时眸色是灰暗的,无光无神,现在双眸明亮,宛如画龙点睛。
亓晴把簸箕拿出去倒掉,回身进洗手间找刮刀和剃胡膏。他身上毛发很少,这个单纯就是为了纪风买的。
给纪风打好泡沫,亓晴靠在台子上打了个哈欠。他起太早了,又折腾了这么久。
纪风眯着眼睛,整个人已经懒到快要从台子上滑下去。“链子该缩短,紧紧的,让你…就离不开我。”
亓晴敷衍地嗯着。他知道这人最想要的就是恨不能把自己融入骨髓。手铐算什么呢?纪风想把他生吞活剥了吃掉。
纪风在剃胡子的时候难得自己操刀,接过去对着镜子认真刮着,又用余光瞟着他。“真得多看着你,别又出现个金发碧眼的,你就又被勾魂儿了。”
亓晴开口辩解,“他真的是同组同学,你这么多些年都不信。我结课就没了联系。”
纪风对着洗手台擦拭泡沫,低下头去洗脸,“允许你老公自卑一下吧。他比我长得帅了那么多。”
亓晴望着纪风的宽肩窄腰倒三角,还有那个狠戾的公狗腰。在家拘了三年,对方身材还是好到一摸就是肌肉,紧实的薄肌他忍不住上手摸了又摸。
真不知道纪风自卑在哪里。
“你审美不对劲。”亓晴想了想,总结道。“他是长得妖冶的,你是长得英俊的。”
纪风酸得整个人都冒出泡儿了。“妖冶,你竟然能用妖冶这么个词,晴晴,你真是皮痒痒了。”
亓晴缩了缩肩膀,看着纪风从洗手台起身。对方脸上还挂着水珠,骨相立体得像大荧幕上的领衔主演扑面而来,犹如出水芙蓉的样貌让他看愣了神。毕竟三年对的都是邋遢的纪风,他快忘了这人收拾好这么抓眼。漆黑的一双眸子凝着他,泛着些许灯光,宛如银河间璀璨的星辰。
亓晴怔了一两秒才缓过神来,“他是0啊!你不知道我什么型号吗?”
纪风笑起来,“你说呢?我怎么记得他认识我的时候自我介绍说他05偏0?”
亓晴眨巴眼睛,装乖,“他后来游说我要夹心三明治,被我拒了。”
纪风哼哼笑着,“夹心三明治,真亏他想的出来。”他伸出手去掐亓晴的下巴,又像逗猫儿似的挠了挠。“我不会让任何人碰你的,除非你自愿。”
亓晴摇头,“哎,什么自愿,碰了你就入眼不了别人了。”
纪风笑起来,眉眼到唇角都带着温润的笑意。他的脸适合有棱角和锋芒的尖锐眼神,这样温顺小意的一面却显得格外弥足珍贵,像情道场上的浪子回头。“我知道。”他一向被上天眷顾。
亓晴见他起来,就乖顺地跟在后面,“妈妈打电话我就不入镜了,你也没法解释打的伤吧,她要担心的。”
纪风很无所谓,“你早就该让他们知道,让他们带我去治病。”
亓晴低下头看脚趾,红红的,像龙虾蜷尾。“那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纪风怔了两下,恍然说好。“那我不让他们知道。你乖乖挡脸,嗯?”
亓晴顺从地点头,但又舍不得和他分开,在纪风拨通视频的时候就贴在对方身边。他右边是纪风,入境只有半边脸的话,就也行。
他俩换了长袖的睡衣,情侣款,材质都很柔软的。手铐被暂时丢到了床上。亓晴小心地摸着左手手腕的伤痕,隔着衣服又抓了抓袖角。
纪风坐在阳台的花丛旁,随便捡了个小凳子屈起腿歇着。亓晴就坐在另一个小凳子蹭着他。感觉很舒适。
纪风妈妈叫温筱菡,今年年纪也不大,才四十五岁,温柔又善良。纪风和亓晴恋爱第三年就把他带回去出柜了。家里没一点反对。没出意外的话,他们早结婚了。
温筱菡接通视频,语气温暖如春,眼眸还带着淡淡的笑意,“妈妈正在用下午茶呢,晴晴好呀?风风也好吗?”
纪风知道他妈喜欢晴晴,眼睛也笑得眯起来,“妈,下午好。”
亓晴怔怔地望着手机屏幕上那个温柔又体贴的女人,觉得自己只露半张脸其实很不好。但他又只能小心地望着自己露出来的那半侧脸,露出真诚的笑容。嘴角一齐扯起来,他左半边疼得近乎撕裂,“妈,我们这三年太忙了,现在才有空回视频,对不起啊。”
纪风伸手揉他头发,眼神带了一丝缱绻。“妈,你就别担心啦,儿子我又不可能是死了。跟晴晴在一起你有什么好操心的啊。”
温筱菡轻轻地笑起来,唇角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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