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复一遍:“麻烦让让。”
见面前这人像堵大山似的立在这儿,张玉气急地去推他,用足了吃奶的力气,也没撼动霍丞分毫。
张玉泄了劲,低头平稳呼吸,霍丞看他没再有什么抗拒,心里燃了丝希望,刚摆起笑想说点好听的,脸上骤然一疼。
“你要干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张玉把袋子狠狠往霍丞脸上一扔,神情激动,大声朝他叫,“我说了我们没关系了!我不想呆在这里你听不懂吗!我就是不想在这儿!你能不能走开!滚开!滚开!”
大声嚎叫的声音逐渐变得哽咽,咆哮的声音也慢慢化成了哀戚的啜泣,张玉停了乱七八糟的话语,他捂着脸一直哭,头发也乱开了,软趴趴在肩上。
霍丞又一次感到了深切的无助,他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做了,他就像一个从不听讲的熊孩子,等到要考试了,卷子已经摆在面前了,他才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好好听课。
后悔吗?
霍丞问自己。
他后悔了……
“冷静,小玉儿。”霍丞往前一步想去阻止他乱挥动的手臂,生怕他不小心碰到身后的门框上或者哪里。
霍丞这一动,张玉还真停了,不等一秒,张玉就砰的一声跪在地上,捡起地上从袋子里掉出来的那顶黄色虎头帽。
“不脏,不脏……”张玉一边呢喃一边拍打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他神情紧绷又惊惶,把虎头帽抱在怀里,背对着霍丞,仿佛害怕霍丞会对这顶帽子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来。
霍丞虽然对张玉的一系列行为感到奇怪,但好在张玉稍微冷静了一点,他试着去触碰张玉,看到他也只是细细一抖,没怎么再抵触他。
于是霍丞就悄悄窥视张玉的脸色,无声息地轻轻抱住他。
两人之间安静了几分钟,霍丞这才一把抱起他,本想原路返回,想到刚才张玉的话,霍丞脚下一转,去了他妈妈以前居住的那间房间。
等把张玉放在床上后,霍丞蹲在他的身前,仰头看他。
张玉一副神游在外的样子,不知道在深思什么,好像彻底无视了前面那人。
“小玉儿……”霍丞握住张玉胳膊,轻轻地说,“这一切都是丞哥的错,是我没照顾好你,也没照顾好我们孩子……”
张玉拿虎头帽的手颤了下,见状,霍丞转去揉他僵硬的手,他瞟了眼张玉的脸,手慢慢放在了那顶虎头帽上。
张玉拿帽子的手想往后躲,却被霍丞先一步制住。
果然,张玉发现他的手不能动弹后就开始慌了,他嘴里急得只能发出柔软的哼唧声,哀求的眼神定定注视着那名罪魁祸首。
霍丞轻笑了下,松了手:“别怕,有我在,没人能抢你东西。”
“小玉儿……”霍丞垂下眼尾,望去张玉时有一种无声的讨好,“孩子的事我很抱歉,但我敢对天发誓,我霍丞如果有想害死自己孩子的想法,就不得好死!”
张玉眸瞳一震,嘴巴颤抖着,脸上渐渐显出两行清泪。
霍丞一脸严肃地看着他,诚恳真切地继续说:“医生告诉我,你底子太差,又是双性,年龄太小,所以孩子在肚子里根本就没有营养,就算不做流产,他也活不下来。”
张玉悲伤得无法自拔,攥着虎头帽不敢去相信这个残忍的事实,他摇着头,终于愿意去看霍丞一眼。
张玉泪眼朦胧的看向霍丞,嗓子里发出让人心疼的嘶哑:“我不要!我不要这样!我想她!她不要消失!”
“我想做她妈妈,听听好乖,躺在莲花上看着我,对我笑。”张玉嚎啕大哭,“她还喊了我妈妈。”
“我没有保护好她,是我不好,我不想让她离开我……”
“真的不想……”
又是张玉脆弱伤心的时候,霍丞顺势抱住他,他拍着张玉的背,温柔地安慰他,开导他。
渐渐的,张玉平复下来,他打着很重的哭嗝,瓮声瓮气地说:“我,我相信你的话。”
霍丞眼里一亮,还没高兴完,就听张玉又继续说:“霍老板,我还是很谢谢你对我的好,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我想都是我占便宜比较多,谢谢你一直以来的帮助和照顾,我……”
“你什么你!”霍丞皱眉打断他的话,“你是不是还想走!”
“张玉,我发誓,我对你是真的……”霍丞话锋一转,“小玉儿,我爱你。”
“霍老板,您别拿我取乐了,就算是对我这副身体感兴趣,一年了,您也应该玩够了。”
“张玉!”霍丞鼻腔喷出粗气,声音也提高了几分,他看着张玉淡然的表情,心里感到无比挫败。
他沉默了几秒,站起身,从床头桌里拿出两样东西。
张玉定睛一看,脸上闪过一抹困惑。
霍丞面无表情把锋利的军绿色匕首取出来,刀锋在露光时还折射出一道森寒的冷光,一看就是把削铁如泥的好刀。
而另一个……
张玉看着霍丞一系列动作,看他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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