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一桓目光在二人?身上打了个?转,拉过?椅子?落座,“不然呢,你们以为我说?的是?谁?”
林随安和花一棠对视一眼,又飞快移开目光,尴尬坐在了花一桓对面。
花一棠清了清嗓子?,“若是?军户,何思山原本在何处从军?”
林随安:“他原名是?什么?”
“我只查出何思山出身青州万氏,本名不明,替他改换身份的应该也是?青州万氏。”花一桓瞥了眼花一棠,“听说?凌家的老六和青州万氏颇有些交情,你想?办法去查查何思山的底。”
花一棠抱拳,“谨遵兄长之命!”
花一桓叹了口气,给林随安斟了杯茶,“依林娘子?所见,那何思山人?品如何?”
林随安想?了想?,“何山长心志坚毅,为人?温和敦厚,最?重要?的是?,待花二娘是?真心。”
花一棠忙不迭点头。
花一桓皱眉,“但此人?对身份有所隐瞒,恐有后患,我定?要?亲自去会会他才放心,”又瞪了花一棠一眼,“我倒要?看看你信上写的是?真是?假。”
花一棠捣头如蒜,“是?是?是?,兄长慧眼如炬,定?是?比我靠谱的!”
花一桓哼了一声,端起茶盏嘬了一口。
林随安和花一棠可算松了口气,齐齐喝茶。
花一桓抬眼,“好了,现在让我瞧瞧到底是?什么账簿,能逼得林娘子?要?带我家四郎私奔。”
“噗——”林随安和花一棠齐齐喷了。
一刻钟后,花一桓放下了账簿,“这账簿表面看起来很合理,做账的人?是?个?老手,每笔账目的来龙去脉都有逻辑,而且是?二十多年前的老账,我接手花氏是?十五年前,说?实话?,就算是?我,仅从账面也很难判断是?真是?假,恐怕只有经历过?当年蝉蜕铺连环诈骗案的旧人?方能辨别。”
花一棠沉默,林随安本想?问?是?否能请前任花氏家主看看,转念一想?,认识花一棠这么久,从未见他提过?前任花氏家主的事儿,十有八九人?已经没了。
“经历过?蝉蜕铺连环诈骗案的旧人?,现在还能找到吗?”花一棠问?。
花一桓笑了,“巧了,我恰好知道一个?。”
“谁?”
“青州白氏家主,白嵘。”
四日后,青州,白氏祖宅。
白向挺着圆滚滚的小?肚子?跑进?书房,“阿爷阿爷阿爷,花家主又来信了!”
白嵘从账簿山里抬起头,怒吼,“催什么催,催命啊!我这不正写回信呢嘛!”
白向探头一看,大喜,“阿爷,你查到随州苏氏那些蝉蜕铺最?后钱银的走向了?”
白嵘冷哼一声,“这么多年了,用?的还是?几十年前老掉牙的办法,当我青州白氏是?吃素的吗?这次终于让我抓住了小?辫子?!”
“阿爷威武!”白向压低声音,“所以,随州苏氏的钱最?后去了哪儿?”
白嵘拿起毛笔,沾满墨汁,在纸上写出四个?浑厚大字:
【太原姜氏】
白向倒吸一口凉气,“了不得!”
白嵘:“花一桓那小?子?非要?查,我倒要?看看现在查出来是?太原姜氏,他打算怎么办?”
“可这次花家主问?的不是?随州苏氏的蝉蜕铺,而是?二十年前的案子?。”白向道。
白嵘:“哈?”
白向奉上小?木匣,“这是?净门?送来的账簿誊抄本。”
白嵘抓过?账簿展开,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摇头,“这些账簿是?假的。”
白向:“何以见得?我瞧着挺真的啊!”
白嵘一巴掌呼了过?去,“让你平日里多看看以前旧账簿你就是?不听,瞧清楚了,这里面记载的广都汇通银号是?咱们白氏的产业。”
白向捂着脑袋,“然、然后呢?”
“玄昌八年五月,这家银号的掌柜突然暴毙,关门?一月有余,根本不可能有银钱往来的账目,可这账簿里却有三笔五月的记录,自然是?假的。”
白向大惊,“阿爷,二十多年的事儿您竟然还记得?”
白嵘不爽,“那掌柜死的蹊跷,他家里人?来闹,最?后花了五百金才平了事儿,我当然记得清楚!”
白向:“……”
“行了,两件事儿都调查清楚了,速速给花一桓写回信,这小?子?天天催,烦死了!”
“这回信还是?阿爷您亲自写吧,”白向扭头就跑,“义兄让我调查一个?人?,我得去趟广都府衙——”
说?完最?后一个?字,人?已经没影了。
白嵘气得吹胡子?瞪眼,“张口义兄闭口义兄,也不知道花一棠那臭小?子?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嘴里骂着,手里的笔写的飞快。
【花氏家主,展信如晤:为兄自收到老弟飞鸽传信之后,殚精竭虑,废寝忘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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