匠人们正?在维修观星台。”
林随安:“哦。”
“观星台是三禾峰最高之处,云淡无月便是观星佳时,何?山长最擅观星术,几乎每日都要去观星台坐上几个时辰,推演星辰运转轨迹。”
“哦。”
“……观星台下,有一条深涧,涧上有一座天然石桥,便是七绝景之一的石桥月夜。”
“哦。”
齐慕说不下去了,干咳两声,“林娘子可是对这七绝景不感兴趣?”
“感兴趣感兴趣,齐监院您继续。”林随安嘴上如此说,心中却道:看景哪有看八卦有意思?
一行六人出来观景遛弯,因为路窄,走着走着,就?变成了这般奇怪的阵容。
何?思山和?花一枫走在最前面,谈笑风生,甚是自在;花一棠偏要和?白汝仪走在一起?,却根本不说话,用他那双冷得吓人的大眼?珠子死死盯着白汝仪,白汝仪越走脊背越弯,成了个小驼背。
最后剩下林随安和?齐慕一队,俩人根本不熟,齐慕没?话找话,林随安心不在焉,气氛颇有些尴尬。
林随安越瞧越觉得不太对,她印象里的花一枫并不是多话的人,但似乎和?这位何?山长很有共同话题,相比之下,与?白汝仪反倒没?什么特别的接触。
莫非她和?花一棠一开始就?站错了cp?
“齐监院,何?山长和?花二娘之前认识吗?”林随安问。
等了半晌,齐慕都没?有回答,林随安转目一瞧,齐慕怔怔望着前面的花一枫,表情凄然,眸光闪闪,似有水光。
林随安:喔嚯!
走了大约一刻钟,众人来到了一处小平台,平台临崖而?建,四周竖着高高的白石栏杆。凭栏望去,一点残阳缓缓隐下连绵的山脉,夕阳余光洒在汹涌翻腾的云海之上,绚丽如锦,如火如荼。
林随安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深吸一口气,只?觉心胸都辽阔了起?来,甚至生出了一种要纵身云海,身入大自由的兴奋感。
就?在此时,那边的花一枫忽然“啊”一声,林随安一个激灵回神,原来是花一枫不小心没?站稳,被何?思山扶住了。
绯红色的云海映着花一枫的脸,花一枫的脸变成了粉红色,何?思山的眼?瞳里映着花一枫粉红的脸,耳朵变成了赤红色。
二人四目相对,眼?中只?有对方,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他们之间浓烈得几乎要溢出来的情谊。
花一棠目瞪口呆,齐慕怔怔地盯着,白汝仪后退两步,突然,也“啊”了一声,竟是也崴了脚,好死不死恰好倒向了林随安,林随安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
白汝仪身形剧烈一颤,缓缓回头,看到林随安的脸,脸腾一下涨得通红,“多、多多多多谢林娘子相救——”
说到最后一个字,几乎变成了蚊子哼哼。
花一棠只?觉背后一凉,猛地回头,就?见林随安扶着白汝仪的手肘,表情似是有些诧异,白汝仪弓着身子,像只?煮熟的虾米,痴痴看着林随安,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他对林随安的心思。
花一棠脑瓜仁“嗡”一声,脚下一个趔趄,“啊呀呀呀呀呀”连声尖叫,双臂狂舞直直向后倒去,雪白的衣袂被一阵劲风吹起?,又恢复了原位。
林随安揽住了他的腰,稳稳接住了他,表情忍俊不禁,“这地方也太邪门了吧?怎么一个两个全都崴了脚?”
“大约是景色太美,迷了心窍吧。”花一棠借力站起?身,目光飞快在花一枫、何?思山、齐慕身上绕了一圈,最后停在了白汝仪脸上。
白汝仪触及花一棠的目光,飞快垂下眼?皮,又看着刚刚被林随安碰过的手肘,怔怔发?起?呆来。
好你个白十?三郎!花一棠心中大恼,原来你不是对我二姐有意,而?是对林随安贼心不死啊!
小剧场
花一枫:话说我家四郎这野生动物般的第六感还真灵!
众人?忙了整日?, 皆是身心俱疲,在?膳堂匆匆用罢晚膳,何思山和齐慕引着众人去斋舍休息。
三禾书院的斋舍沿书院中轴线对称布置, 分为东西两苑,东苑二十间, 西苑二十间, 步行?半刻钟可至藏书院,保证了交通便利的同时?,还具备了一定的私密性。
东苑和西苑各有一个小庭院,松柏林立,石桌凉亭皆有,环境幽静,颇有生活气息。
为了迎接此次御书团, 三禾书院特意将东苑腾了出来,清扫干净,恭请诸位大?人?入住。
每间斋舍都有名?字,由斋中?的学子亲自挑选词牌名?命名?, 能看出不同学子的不同个性,比如?林随安住的这间,名?为“浪淘沙”, 想必是个胸怀辽阔的学子,隔壁花一棠那间名?“醉花阴”, 定是个爱美的,方刻选了最北面的一间,又阴又冷, 符合方大?夫的口?味,名?“清平乐”, 也挺风雅。
花一枫住在?最南边的“醉太平”,白汝仪选了紧靠庭院的“如?梦令”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