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若又去院子?里转了好几圈,无奈所有的踪迹都被踩烂了,第三个贼偷的足迹已然无法辨认,气得够呛,只能化悲愤为食量,疯狂往嘴里炫白糖糕。
林随安打了个哈欠,瞥了眼隔壁的云中月。
云中月顶着那张八字眉脸,还挺自?来熟,喝着茶,吃着点?心,盛赞伊塔沏茶的手?艺不错,换来伊塔两个大白眼。
宋县令坐在云中月对面,左边瞅瞅,右边看看,口中啧啧称奇,“不愧是天下第一盗,这张脸简直和王老九一模一样。”
云中月:“谬赞谬赞。”
“啊!”宋县令突然反应过来,“王老九呢?不不不不不会已经?被您杀——”
“云中月只偷东西,从不杀人。”靳若鼓着仓鼠腮帮子?道,“那个王老九大约还在哪个犄角旮旯睡觉呢。”
云中月微笑,“知我者,靳少门主也!”
“滚!”
“小靳若,在下好歹出道比你早几年,你该称在下为前辈。”
“我呸死你!”
林随安扶额:一个天下第一盗,一个未来天下第一门门主,吵架水平竟然和幼儿园小朋友持平。
“原来如此,”花一棠点?着花宅地图道,“子?时三刻,靳若在屋顶发现云中月的踪迹,从库房追到了前堂,所有护院也跟着追了过去,致使库房和放衣衫的厢房守备空虚,也就是这个时候,田贵成去库房偷瓷瓶,靳若回来的时候,撞上了田贵成,可惜不慎被其逃脱。”
“而实际上,同一时间?抵达花宅的,应该还有另一个飞贼,他?的目标是厢房。厢房与库房位置相反——换句话说,因为云中月和田贵成的出现,飞贼去厢房偷盗时,犹入无人之境,畅行无阻。”
“树大招风啊,”云中月掏出一面铜镜照着,又是贴鬓角,又是补黑粉,冷嘲热讽道,“花氏这般招摇炫富,方?才惹来了一堆贼偷,花四郎,听?我一句劝,为人处世还是低调些的好。”
“还不都赖你!若非你横叉一杠子?,区区小贼怎么可能得手??”靳若砸出一块白糖糕,云中月探手?接住咬了一口,嫌弃道,“太甜了。”
“你给?我吐出来!”
林随安实在没眼看,坐到了花一棠对面,观察地图片刻,“伊塔选的厢房位置不错,独门独院,前有花苑,背靠池塘,位置偏僻,若不是对花宅布局十?分了解,很难寻到这个地方?。莫非——”林随安放低声音,“是家贼?”
花一棠扇子?哒、哒、哒敲着桌面,“木夏,将?花宅二百五十?宅所有仆从、侍女和护卫的名单取来——”
“甭浪费时间?了,是外贼。”云中月手?腕一转,收起小镜子?和粉扑,凑过来,指尖飞快在后门、厨房、菜窖、水房、花园、茅房几个位置点?了点?,“这些地方?都有贼偷的踩点?的标记,标注了方?位、路线、护院巡逻时间?等等。”
林随安惊了,花一棠愕然,“你如何知道的?”
云中月用?舌头剔了剔牙,“我晚上吃撑了,在园子?里遛弯消食的时候看到的。”
林随安:“……”
这贼偷是把?花宅当成自?己家了吗?还遛弯?!
花一棠额角蹦出了青筋,手?里的扇子?攥得咔咔作响,强忍怒气,“带我们去看看。”
云中月呲牙一笑,“得嘞!”
小剧场
方?刻一个激灵醒过来,看了眼旁边的琉璃缸,月光下,缸里内脏油腻发亮,安心了,倒头继续睡。
林随安第一次见到贼偷的踩点标记, 说实话,完全不知所云。
有正方形、长方形、三角形、平行四边形、波浪线、叉、钩、圆、点?、星号,有的圆里画点?, 有的星星打叉,有的一串点?, 还有各种符号的组合, 用细细的碳笔画在十分不起眼的地方,比如后门的门槛下面。
若不是?云中月指引,他们这些外行根本发现不了。
林随安很想问这?些符号代表的意?义,但瞥见云中月抖肩抖腿抖脚的嚣张气焰,实在是?不想开这个口。花一棠大约也和她一样,正在经历激烈的心理斗争,斜眼瞅着云中月, 手里的小扇子合上又拉开,拉开又合上,开合速度越来越快,哒哒哒、哒哒哒, 催得宋县令一头冷汗。
“咳,敢问云大侠,这?些标记符号都是?何意?啊?”宋县令问。
云中月嘬了一下牙花子, 撩袍蹲身,指着门?槛下的点?、线、圈组合道:“辰初三刻, 人流大,后门?守备松散,宅内无恶犬。”
宋县令甚是?敬佩, “果然是?术业有专攻。”
花一棠忍不住了,也蹲下身, “圈里带点?是?何意??”
云中月:“此宅是?重点?目标。”
“一短竖三横点?呢?”
“代表踩点?的时间。”
“波浪线呢?”
云中月无奈,“花四郎,俗话说的好,猫有猫道,鼠有鼠道,好好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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