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越窑的破瓶子?又丑又重,我?根本?看不上,其二,我?又没有花家四郎这般风骚(花一棠扔出第二只靴子?)咳,风雅的嗜好,要那临晚镜纱衣更是无用?——”
“唰——”林随安拔出了千净。
云中月一个激灵, 连连摆手,“别别别,天地良心,真不是我?偷的!我?真是来看热闹, 我?可以?对天发誓——呦,又有人来凑热闹了——”
门外一片乱糟糟,宋县令率一队不良人急吼吼冲了进来, “听说花宅也丢了东西,莫非又是云中月干的?!”
宋县令这一打岔, 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一眨眼的功夫,云中月就仿佛融化在月光中的云丝, 消失了。
宋县令自然没看到?云中月,只看到?花宅众人如临大敌的气氛, 急得捶胸顿足,“哎呦呦,我?说什么来着,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想?不到?连名震天下的花家四郎也着了道,这可如何是好?!”
花一棠脸皮一抖,瞬间换上无懈可击的营业笑容,从?袖子?里摸出一把芳春庭梅的折扇,唰一声甩开,“宋县令不必忧心,一切尽在花某掌控之中。”
宋县令一怔,“花四郎此?言何意??”
“今夜之事,皆是花某的计划。”花一棠踱着四方步,小扇子?摇得吧嗒吧嗒,“日间,听宋县令叙述此?贼行径,花某便推断出,此?贼不但极为狡猾,且极可能有同?伙协同?作案。若有同?伙,仅仅擒住此?贼并不能抽丁拔楔,反而会留下后患,最好的办法是引蛇出洞,直捣黄龙。所以?,花某便设下了三重陷阱。”
宋县令蒙了,“三、三三重……陷阱?”
花一棠点头,“第一重,花某特意?将越窑瓷器价值千金的消息散了出去,就是为了让越窑瓷做饵。”
“第二重,入夜后,花某在宅中布下天罗地网,表面是为了防贼,实则是为了打消飞贼的戒心,花宅守卫越严密,飞贼就越放心,误以?为花某对他毫无办法,只能被动防守,如此?,才能大胆前来行窃。”
“第三重,花某在这天罗地网中特意?留下了一处生路,为的就是让这飞贼可以?顺利逃走?,然后,我?等便可追着飞贼一路寻到?他的老巢,到?时,自然可人赃并获,斩草除根,天下太平。”
宋县令一拍大腿,“好计谋!不愧是花家四郎!”
花一棠微笑,“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木夏、伊塔、四圣和众多花宅护院皆是满面崇拜,靳若也有些懵,想?了想?,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所以?姓花的早就发现今夜偷东西的飞贼不是云中月,而且一早就设好了陷阱,请飞贼入瓮,刚刚的言行也是陷阱的一部分——果然是一肚子?花花肠子?的纨绔,太过分了,竟然连自己人都骗!”
林随安:“……”
靳若这徒弟什么都好,就是脑子?不太灵光,花一棠随便忽悠几句,居然就信了。
花一棠这货分明就是打肿脸充胖子?,强行挽尊——别的不说,就瞧他衣襟下的脚丫子?——鞋没了,只剩了袜子?,每走?一步,脚指头尴尬抓地,快抓出两室一厅了——亏得衣袍宽大拖地,没什么人看到?。
林随安甚至能猜到?此?时花一棠的心声:
钱可断,血可流,花四郎的面子?不能丢!
宋县令望着花一棠的眼神里满是星星,“敢问?四郎,接下来该如何做?”
花一棠得意?一笑,“靳若何在?!”
靳若:“啊?”
“宋县令,这位便是名震唐国的净门少门主靳若,辨痕追踪之术独步天下,任何人的足迹在他眼中皆无所遁形!”花一棠热情介绍道。
宋县令大喜:“天下竟有如此?奇人,当真令宋某大开眼界!”
靳若乐得嘴都咧到?了耳朵根,“师父,你听到?了没,姓花的第一次叫我?少门主诶!”
林随安:“为师与有荣焉。”
花一棠做了个请的手势,“有劳靳少门主了,请——”
靳若拽了拽衣襟,雄赳赳气昂昂走?进库房,甩出随身携带的量绳,一寸一寸扫描地面的足迹。
宋县令和一众不良人甚是好奇,全聚在库房外面,伸长脖子?围观,时不时发出两声赞叹感慨。
花一棠长吁一口气,飞快递给木夏一个眼神,木夏心领神会,唤来侍从?送上新?的短靴,花一棠一瘸一拐走?到?避光的地方,三下五除二套上,木夏手持拂尘绕花一棠转了一圈,扫去衣衫下摆粘的浮尘,替花一棠换上新?的香囊球,于是乎,又变成了香喷喷亮闪闪的扬都第一纨绔。
林随安斜眼:装,让你装。
花一棠干咳两声,装作没看见林随安的鄙视,晃悠着站在的人群外围,挺胸抬头摇着扇子?,一副成竹在胸十?拿九稳的模样。
靳若果然没让人失望,不消片刻,就寻到?了线索,“找到?了!”快步走?出仓库,“仓库中有一处崭新?的足迹,不属于花宅中任何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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