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你到底怎么?想的?”林随安戳了戳花一棠的肩膀,“用这么?大的赌注博一个莫名其妙的赌局,值吗?”
花一棠抿紧了嘴唇,一动不动望着林随安的眼睛,似乎想透过?这双眼睛看到她的心里去。
林随安的眼睛又黑又亮,仿佛夏夜盛满星星的山溪,清澈又……冷静——花一棠简直欲哭无?泪——她当真是一个字都?没听懂啊……
这货到底在干嘛?林随安十分莫名其妙。
眼前的花一棠一会儿蹙眉,一会儿眼皮乱跳,一会儿又舒展眉头,一会儿又像个老头子叹气,最后竟然瞅着自己?笑了。
然后,他笑着说:“值。”
风忽然变大了,俊丽少年的九层飞萤衫在深邃的夜色里若隐若现荡漾着,像无?数洁白闪耀的牡丹花瓣。
林随安胸口?倏然一紧,心跳声消失了。
花一棠抬手想捋林随安被风吹散的发丝,手指停在鬓角半厘的位置,一顿,又收了起来,“只要是你的东西,就一定要拿回来。”
林随安:“……啊?”
“我们?是搭档,同?生共死,荣辱与共,乌淳挑衅的不是你,而是我们?!”花一棠肃下神色,“如今,我们?已经收复了扬都?、东都?、广都?和益都?净门,依然并没有找到真正有用的十净集,乌淳一个外人,却敢信誓旦旦说他那?本是安都?益都?分坛保存最完整的残本,其中定有蹊跷。”
林随安一个激灵回神,脑中将?之前和乌淳对?战的场景快速回放了一遍,“你怀疑,这本十净集来自于另一个净门,或者是——那?个三爷?”
花一棠挑眉,“值得一赌,不是吗?”
林随安眸光大亮,“值!”
花一棠得意,摇起了小扇子,吧嗒吧嗒——吧嗒吧嗒——吧唧吧唧——
诶?什么?声音?
林随安耳尖一动,顺声望去,竟然看见一对?青年男女搂在一处,耳鬓厮磨,时?不时?偷偷亲对?方两下。
林随安大为震撼:唐国民风已经开放到这个程度了吗?
可待她扭头仔细一瞧,这才惊觉这飞虹桥上竟然全都?是出双入对?的男男女女,揽着腰的,牵着手的,说悄悄话的……感情此处竟是个约会胜地。
花一棠不自在移开视线,小扇子摇得飞快,可越摇,脸上的燥热愈甚,嘴里哼哼哈哈了半天?,也不知该用什么?说辞蒙混过?关。
“那?个……这个……呃……花某也不知道……此处……这里……那?里……呃——林随安,你在作?甚?!”
林随安没干什么?惊世?骇俗的事儿,就是伸长脖子,竖着耳朵,垫着脚尖,想偷听隔壁小情侣的悄悄话。
花一棠的脸瞬间黑成?了锅底,一把攥住林随安的手拖走,“有什么?好看的,快走快走快走!”
林随安:“喔嚯嚯,等等等等,我再?瞅瞅。”
“瞅什么?瞅!回家!”
“你瞧那?边——喔嚯,猛啊!”
“闭眼!闭耳!闭脑!”
月光下,花一样的少年牵着一脸八卦的少女穿过?飞虹桥,跑进了万家灯火,少女的笑声伴着少年的絮絮叨叨,像夜风一样温柔。
小剧场
花氏九十九宅。
木夏哼着歌,将?花一棠呕心沥血的大作?裱好,高高挂了起来。
“银晖悠悠水脉脉,脉脉相思情绵绵;
绵绵春意心刻骨,一见倾心祈白头。”
木夏左瞅右瞅,越瞅越觉得忧心。
“四?郎这定情诗好像又忘了韵脚,不会被林娘子嫌弃吧?”
花氏九十九宅雕栏阁内, 气氛甚是沉重。
林随安和靳若挤坐在一起,一个端着茶,一个嚼着白糖糕, 眼珠从左边滴溜溜转到右边,又从右边滴溜溜转到左边, 同?时挠了挠脑壳。
一刻钟前?, 众人交换了各自探查的情报,形势不容乐观,总之一句话,破案尚未成功,诸君还需努力。
然后,花一棠和凌芝颜便进入到了一种诡异的状态里。
凌芝颜脑袋埋在卷宗堆里,手里哗哗哗地翻着, 只露出一个脑门,脑门上布满了薄汗,亮晶晶的,发际线明显比在扬都时后退了两毫米。
林随安:“凌司直这是怎么了?”
靳若叹气:“大约是在红香坊被?欺负了, 心中有?些不甘吧。”
林随安顿时两眼放光,“说说细节!”
靳若两口?吞下白糖糕,坐得笔直, “今日红香坊休沐,所有?娘子都在后园的温泉里泡汤。”
林随安:“喔嚯!”
“段红凝特意邀请凌司直一同?入内, 坦诚相见。”
“喔嚯嚯!”
“结果你猜怎么着?!凌老六这根木头,竟然怂了,草草问?了几句就火烧屁股逃跑了, 连那些女娘的头发丝都没见到。”
“啊呀!”林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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