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尚有要?事处理,就此别?过!”刘青曦第?一个站起身告辞。
这成了一个信号,越来越多的人站了出来。
“我家里也有点忙,先行告退。”
“我忘了家里还在?烧水呢。”
“我老婆快生了,等着我回去捏脚呢。”
“我失眠,要?早点睡。”
“我家狗失眠,不见到我睡不着。”
苏飞章气得全身发抖,苏意蕴捂着胸口,看?模样快和隔壁的池太守和夏长史晕在?一起了。
林随安目光扫视一圈,突然一个激灵。
吴正清不见了!
好死?不死?,就在?此时,一个半身赤|裸的男舞者狂奔冲了进来,尖叫道,“血!好多血!弥妮娜的屋子里流出了好多血!”
小剧场
装晕的夏长史戳了戳池太守:池公,大事不妙,怎么办?!
池太守左眼睁开一条缝:淡定,有花参军在?,万事无忧!咱俩继续躺着就好。
夏长史:池公英明!
由于今夜苏氏包场, 散花楼一层到五层皆不招待其它客人,掌柜将五层包间单独辟出,供红香坊的妓人、乐坊的乐人和永昼坊的舞者们换装使用?。
弥妮娜是?永昼坊的当家?舞者, 放在现代相?当于舞团首席,特意安排在了最高规格的燕钗阁, 位置十分僻静。
从楼梯下去, 绕过四丈长一丈高的斑斓屏风,再从一条行?道走到底,便能看到燕钗阁的木牌,双扇绿板红棂大门紧闭,门缝下流出一滩鲜红的血,顺着地板纹路蔓延开去,仿佛一张用血画成的怪异地图。
散花楼掌柜、几个仆从和几个男性舞者远远守在门外, 吓得脸色惨白,看到花一棠等人忙迎了上?来,“花参军,您看这这这血血血——”
方?刻蹲下身, 用?指尖沾了点血,闻了闻,“是?人血。”
凌芝颜目测了一下距离, “能从屋里流出来,血量很大, 里面?恐怕——”
花一棠面?色微沉,“掌柜,速速封锁所有?出入口, 任何人不得离开散花楼。靳若,给?散花楼外的净门弟子发消息, 让就近的弟子去府衙,就说是?我的命令,让捕头率不良人速速前来支援。”
靳若应了一声,跑到过道尽头窗户边探出头,拔出报信烟火发上?了夜空。
掌柜胡乱抹着脸上?的汗,“今夜来的都是?世家?贵族,他们若是?硬要走,我、我也不敢拦啊!”
花一棠:“跟他们说,谁敢走出散花楼一步,莫怪林娘子的千净砍断他们的腿!”
“是?是?是?!”掌柜率一众仆从奔了出去。
凌芝颜两步跨到燕钗阁门外,推了推门,没推开,转头问?几名舞者,“你们确定弥妮娜在里面?吗?”
男性舞者也是?胡人,说话带着特有?的卷舌音,“在里面?,表演完了以后,回屋以后,就一直在里面?,没出来过。”
林随安上?前,一掌拍在了门板上?,没敢用?太大力气,门内发出咔嚓一声,门闩断了,两扇门吱呀呀缓缓开启。
一股怪味扑面?而来,腥中带甜,香中有?酸,林随安和凌芝颜同时捂住鼻子,后退半步,呛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身后的靳若突然倒吸一口凉气。
林随安睁开眼皮,看到了一地的鲜血,从门口向门内长长延伸进去,目光顺着血缓缓向前——向上?——看到了一双悬空的脚,赤脚,血水顺着脚趾滴落,脚腕上?挂着金铃,大红色的灯笼裤被血水浸透,贴在腿上?,腹部插着一柄横刀,血顺着刀刃滴滴答答,腹部的皮肤白得吓人,散乱的金发遮住了前胸和脸,三根粗皮绳紧紧绑在脖颈和双手手腕上?,头朝右边软软耷拉着,左侧脖颈有?一个血窟窿,弥妮娜整个人竟是?呈十字形挂在了房梁上?。已经死透了。
左侧的屋顶和墙壁溅满了血,尸体后侧是?敞开的窗扇,窗外能看到漆黑的夜空和热闹繁华的锦江夜市,江风呼啸,尸体被风吹得晃动,一缕金发飘起,露出半只墨绿色的眼瞳。
林随安脑中“嗡”一声,弥妮娜的眼瞳好似3d特效呼一下冲到了眼前,眼前骤然一黑,又是?一白,视线里渐渐浮现出一轮皎洁的明月,高?耸的树枝仿佛一只只苍白干枯的手,拼命伸向月亮,耳边响起低低的哭声和笑声,哭声如鬼,笑声如魔,令人毛骨悚然。
突然,冰凉的大手捂住了林随安的双眼,林随安脚下一晃,靠进了身后人的怀中,闻到了绵绵无尽的果木香。
林随安狂跳的心渐渐静了下来。
“我看到了月亮,枯树,有?哭声,还有?笑声……”
“好。我知道了。”
花一棠的声音愈发温柔,手却更冷了,掌心隐隐冒出汗来。
林随安听到靳若的脚步声进了屋子,踩着血,吧嗒吧嗒的,林随安拉下花一棠的手,手指捏了捏他湿漉漉的掌心,“吓到了?”
花一棠撇开目光,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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