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离乡背井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养活一家老小吗,我们斗不过他啊。”
凌芝颜:“为何不上告京兆府?!”
“我们去了,没用!京兆府说番人的事儿?他们管不了,让我们去找鸿胪寺,可鸿胪寺又说,我们都是久居唐国,有唐国户籍,不归他们管,让我们找京兆府。”
“塔塔尔干在?鸿胪寺有人!他们串通好的!就是欺负我们外国人!”
“京兆府肯定?收了他的钱!”
“大理寺的官爷,您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林随安听?得惊诧万分,堂堂东都,五大都城之首,唐国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区区一个里正,甚至连正经?的官职都没有,居然?敢这般只手遮天,肆无忌惮。
花一棠哼哼:“灯下黑啊——”
凌芝颜青着脸命人将塔塔尔干捆绑结实,明?庶向林随安问了方向,带人去了那所空宅子,不多时就将晕倒的十几名打手拖了回来,众百姓见到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十八罗汉都被揍成了猪头,又是一片欢呼,包括柔千儿?在?内的众多波斯居民排成长队,随着凌芝颜去大理寺作证。临走的时候,柔千儿?还领着樱桃特意向林随安作了个揖。
林随安望着她的背影,觉得心里怪怪的,但?是具体哪里怪,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那女人对你图谋不轨!”花一棠冒出一句。
林随安:“啥?”
花一棠的表情不太自在?,清了清嗓子,“有的男人好男|风,同样的,也有女人好女|风,尤其喜欢你这般英武好看的女娘。”
林随安噗一下笑?出了声。
花一棠急了,“我说真的!你别小看这种女人,若是被她们盯上,定?会惹一身麻烦!”
林随安哭笑?不得,连连摆手道,“沉尸案查得如何了?”
花一棠摇头,“塔塔尔干为了掩护他囤积私盐的宅子,擅自修改了富教坊的户籍录册,很多户籍信息都是错的,不可信也不可用。”
林随安:“靳若呢?”
“净门送来塔塔尔干私库地址的时候说靳若去调查一所园子。之后就没有任何消息了。”
一所园子?什么园子?
林随安想了想,问了花一棠所有私库的地址,掉头就走,花一棠快步追了上来,“去哪?”
“塔塔尔干最开始去的一所宅子不在?这些地址里面,应该是一处暗哨,我之前曾见过净门的人在?附近盯梢,去瞧瞧。”
那所宅子位于富教坊南区,林随安和花一棠从东区出发,走了足足三刻钟,一路上,林随安明?目张胆显摆千净,竟没有一个净门弟子前来接应,林随安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莫非靳若和净门被什么事儿?绊住了?
宅子表面还是老样子,门扇紧闭,一片死寂。周围也没见到净门的人。
为了谨慎起见,林随安先翻墙进了园子,简单转了一圈,两进院子,普通住宅的普通结构,毫无特别,她开门放花一棠进来,每间?屋子都搜查了一遍。
就如如林随安推测的一般,此处应该是一处联络点?,各个房间?皆有人生活过的迹象,摆着着简单的被褥、衣物、锅具等等,能看出人都走得很匆忙,随身物品没带走,壶里的水还是温的。
林随安在?二院左厢发现了几双薄底的牛皮短靴,想起之前被打倒十八罗汉穿得是同款,推测这里是打手们平日里落脚的地方。在?二院正厢里发现了塔塔尔干之前换下的衣服,还有一双沾了泥泞的皮靴。
“什么都没留下啊。”林随安喃喃道。
“你说塔塔尔干他们是从房间?里突然?冒出来,恰好被你撞见的?”花一棠问。
林随安点?头,“应该是有密道或者暗门。”
“囤积私盐的宅院也有暗仓,看来塔塔尔干对建密室很是情有独钟啊。”花一棠绕着屋子转了两圈,将屋里所有的摆设摸了一遍,林随安知道他是在?找密室的机关?,也帮着挪桌子、推床铺、扭桌上的碗盘,甚至连墙上凸起的砖都没放过。
然?而?,没有发现任何机关?。
“啊呀,找机关?这种磨磨唧唧的麻烦事果然?只适合靳若,”花一棠叹气,从桌上抓起一个瓷碗扣在?墙上,耳朵贴着碗底,另一只手咚咚、咚咚敲起了墙,林随安学着他的样子也扣了一只碗,敲了半天,什么都听?不出来,心里有些急了。
“这般下去不是办法,不如出去联络净门的弟子帮忙——”
“有了!”花一棠撤身向后退了几步,“这里的声音和别处不一样,定?有猫腻。”
林随安精神大振,拔刀出鞘,刷刷两刀,飞踹一脚,墙塌了,露出一条黑黝黝的通道。花一棠从袖子里摸出一颗鸡蛋大小的夜明?珠,朝她呲牙一笑?,“走着。”
密道很矮,只能弓着腰前行,越走越窄,刚开始还能两人并排前行,后面就只容得下一个人,林随安举着夜明?珠前方开路,花一棠跟在?后面,先是一手揪着她的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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