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若接过,拔开葫芦塞,闻了闻,皱眉,“味儿不太?好。”
岂料就在此时,瘫在地上的苏意蕴突然暴起,张牙舞爪朝着林随安扑了上来?,“还给我!!”
他的表情狰狞变形,犹如被什么鬼怪附身一般,林随安和靳若吓了一跳,正要抬腿踢人,未曾想?另一个人突然冒出横叉一杠子?,踹飞了苏意蕴,翻腾飞舞的衣袂扑了林随安满身满鼻的果木香。
“你算什么东西?!敢碰我家林随安?!”花一棠还背着那个小叫花,可丝毫不影响他的发挥,单手叉腰,中气十足,“也不撒泼尿照照你的德行,配吗?!”
靳若看到京兆府和大理寺的不良人冲了进来?,外面喊声、叫声、骂声、哭声乱成?一团,迅速判断出了形势,遮着嘴道,“姓花的不会是?误会你来?郝六家寻欢作?乐,带人来?捉|奸了吧?”
林随安侧目:“花一棠还不至于这?么笨——”
“林随安!”花一棠气鼓鼓转过身,眸光忽明忽暗,脸色半黑半绿,“你眼光也太?差了吧!这?个小倌儿长得歪瓜裂枣丑不拉几的,别说和我比,靳若都比他强一万倍!”
靳若:“噗!”
林随安:“……”
林随安:“你看清楚,那是?苏意蕴!”
“诶?”花一棠怔住,回头瞅了瞅,“苏家已经没?落到这?个地步了?竟然要来?郝六家——”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是?一个激灵,凑上前,压低声音,“莫、莫莫莫莫非……你、你还念着与……苏城先的……婚婚婚约……”
靳若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林随安:“……”
救命!这?货聪明绝顶的脑花是?被猪油糊了吗?!
小剧场
半个时辰前,南市市署。
花一棠犹如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在地上团团乱转,小叫花趴在他的背上不肯挪窝,像蚂蚁背着的大米粒。
凌芝颜:“四郎不必忧心?,以林娘子?的身手,那刺杀之人定逃不脱的。”
花一棠:“她?上次追云中月才追了一刻钟,这?次为何这?么久?莫非是?中了埋伏?!”
万林:“或许是?追的远了,来?不及找人报信——”
话音未落,一名不良人快步走了进来?,抱拳道,“外满有?个卖货郎说有?要事求见花家四郎。”
花一棠:“快让他进来?!”
卖货郎跑得气喘吁吁,一开口就震惊全场,“林娘子?去?了郝六家,少门主?说——”
雪白雪白的香风嗖一下刮了出去?,吹得卖货郎一个趔趄。
众人目瞪口呆看着那个平日里走两?步路都要摇五摇的扬都第一纨绔一眨眼的功夫已经跑没?影了,只剩下绕梁三日的大嗓门,“啖狗屎!郝六家的小倌儿哪有?我好看!”
凌芝颜和万林面面相觑,卖货郎吸了口气,总算说出了后半句,“少门主?说,郝六家可能是?杀手的据点,请凌司直迅速调不良人前去?支援。”
凌芝颜:“……不愧是?花家四郎,对形势的判断果然一针见血,来?人,速速出发!”
万林:“……”
艾玛,凌老弟好端端的一个老实人,何时学会了睁眼说瞎话?!
林随安(敲额头):啊呀,忘了把满启手里的金叶子?拿回来?,亏大了!
林随安就着一张胡饼喝了口伊塔熬制的茶汤, 苦涩酸辣的味道激得全身打了个哆嗦,不得不说?,就醒神效果来说?, 伊塔的茶汤远胜于任何品牌的咖啡。
天渐渐亮了,朝阳的光落在大理寺案牍堂前的老槐树上, 透出一股子血腥气, 不知道是因为案牍堂里记载了太多的冤案、悬案,还是因为她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众人肝了整整一夜,可以?说?有收获,也可以?说?没收获。
从郝六家缴获的那卷轴书(那个所谓七爷的礼物),竟然真有用,大理寺、京兆府和净门三方合作,根据轴书上记载的地址前去搜查, 抓到了不少散播谣言的混混,再加上郝六家缴获的线索,配合大理寺的刑狱官连审带吓,那些小倌儿们没撑过两个时辰, 全都招了。
几?个月前,郝六根据几?宗沉尸案编排了凶兽相?柳杀人的传说?,雇了许多街头混混四处散播谣言。这些混混常年混迹赌坊、酒肆、茶肆、马球场等人流密集之地, 接触的人又杂又乱,在底层百姓中传播消息最是方便。郝六家的小倌儿们则是将谣言传给那些来寻乐子的女郎们, 能来郝六家消费的不乏富商和世家贵女,如此一来,谣言便能顺利抵达中高?层贵族阶级。
不得不说?, 郝六的确对传播学原理很?有研究,如此上下?夹击, 谣言传播的速度和强度加倍,效果惊人。这些混混更是敬业,平日里除了在据点四周活动外,还常常出外勤,寻酒肉朋友吃酒打屁,务必要将谣言传播至东都每一处角落,赵铁匠便是收了他们的两吊钱,为其办事。可惜,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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