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吉利啊。”
花一棠靠在?桥栏上?,肩膀靠着林随安的肩膀,慢慢摇着扇子,声线中带着淡淡的笑?意,“我的命格更不吉利,咱俩凑在?一起,正好以?毒攻毒,定能否极泰来。”
林随安收刀回鞘,与花一棠一般,也?仰起了?头,望着辽远的夜空,今天是上?弦月,有云,月光坦坦荡荡铺满云隙,风卷着清澈的水气打湿了?眉毛,压弯了?睫毛。花一棠难得安静了?下?来,可林随安却觉得他的存在?感从未这般强烈过,不是因为熏香,也?不是因为华丽的衣衫,这种感觉很难说?清楚,就像一片柔软的花瓣落在?头顶,随着风轻轻颤动着,周遭的空气因此而变得不同,林随安默默体验着这种奇妙的感受,心里想,其实?花一棠不聒噪的时候真挺好的。
突然,呼吸犹如?一团滚烫的雾落在?了?肩头,林随安的身体不禁一颤,她感受到了?花一棠的体温和重量。
这家伙,这次是真睡着了?。
林随安莫名有些想笑?,又安静待了?片刻,扶住花一棠脑袋站起身,本想继续公主抱,但想了?想,为了?照顾某人的面子,还是换了?姿势,背起睡死的花一棠,踏着月色灯光一路向前走去。
花一棠睡了?两天两夜,期间被方刻撬开嘴灌了?好几碗药汤,又被木夏撬开嘴灌了?好几碗米汤,瞧木夏娴熟的动作,显然颇有经验,靳若好奇去问,木夏笑?而不答,倒是伊塔憋不住话,说?漏了?嘴。
“四?郎小时候,病了?好几个?月,木夏喂药老厉害的。”
可当靳若问花一棠为何病了?好几个?月,伊塔竟也?闭口不言,连林随安追问也?不搭理?,若再问,挥着拳头就要打人,靳若只得作罢。
其实?靳若也?没太多时间留在?别院,这两天他日日出去打探消息,将偌大个?东都摸了?好几遍,皆无云中月的踪迹,更奇怪的是,各大世家也?异常平静,没有任何异动。
说?实?话,轴书中的任何一幅图泄露出去,定会掀起轩然大波,如?此安静反倒令众人万分忐忑,也?不知云中月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还有那?一拨使用赝品千净的江湖势力,也?莫名其妙销声匿迹了?。
“所谓山雨欲来风满楼,”靳若在?案上?将糕点排成东都坊图,吃一块,补一块,“我现在?严重怀疑云中月憋着什么坏,打算搞一波大的!”
林随安看着屋外阴沉沉的天空,叹气道,“明日就是与东都净门谈判之日,这天气不太妙啊。”
伊塔:“猪人说?的对,阴天,运气不好。”
林随安:“……”
她的意思是谈判地点在?云水河上?,下?雨怕是不安全。
方刻慢慢翻阅着花一棠默绘的轴书副本,木夏将这些画重新裱成了?一卷新的轴书,为了?掩人耳目,换了?个?“水纹录”的书名,众人看过一次皆不想再看第二眼,唯有方刻乐此不疲看了?两日,还让木夏购买了?上?百卷东都流行的同类书籍,对照着研究,时不时与众人分享心得。
“这是东都这三年来最受欢迎的画师作品,笔触细腻,姿态豪放,颇具美?感——”方刻指着桌案左角出堆放的七八卷新买的轴书道。
靳若抱头:“救命啊,我这辈子都不想看这东西了?!”
林随安乱挠脑门,伊塔皱巴着脸闷头熬茶,木夏寻了?个?由头跑了?。
“画师署名春淡居士,从这个?名字能想到什么?”方刻自顾自继续道,“单远明号蒹葭居士,是不是很相似?”
靳若:“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伊塔疯狂搅拌茶汤。
林随安:“……”
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无关系。
方刻:“所以?我去单远明房中寻了?几册他的诗集,发现春淡居士和单远明的字迹一模一样?。”
靳若:“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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