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一棠的眸光在珍珠簪上一顿,发绿的脸终于恢复了正常,不动声色看向林随安,林随安微微颔首。
尤九娘七窍心肝,自然看到了林随安和花一棠的对视,笑容愈发魅惑,摘下簪子在手?中把玩,“听闻四郎为了博红颜一笑,重?金求取珍珠首饰,不知我这几支珍珠簪能否入得了林娘子的眼啊?”
林随安点头:“可?否给我仔细瞧瞧?”
“这三支珍珠簪乃是我心爱之物,若没有二?十倍价钱我可?是不卖的。”尤九娘朝林随安抛了个媚眼。
“我出五十倍。”花一棠掏出满满一荷包金叶子抛了过去,尤九娘被从天而降的巨款砸得表情管理都失控了,两只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幸亏还算有几分?名妓的风骨,瞬间恢复正常,忙将手?里的簪子塞给了林随安,“成交!”
林随安终于见到了金手?指回忆中的簪子实物,花一棠的画功神乎其技,大小花纹几乎与?实物一模一样。
这是一根银簪,盛在掌中颇有重?量,用料很足,根据花一棠的说法,式样是十几年前的老款式,但做工颇为精细,尤其是簪子上的珍珠,虽然明显有瑕疵,但与?花纹嵌合完美,宛若一体,看得出鲁时花了不少时间和心思。
林随安不禁有些好奇,他到底为何要做这根簪子?
“尤九娘,这根簪子你是从何处得来的?”花一棠指着?鲁时的簪子问。
尤九娘眼珠子都要掉到金叶子荷包里,听到问话?,不禁一愣,想了半天,表情有些不确定,“这根簪子啊,好像是——”正说着?,坐在她?对面的蓝裙少女突然站起身,快步走到她?跟前,拽了拽她?的袖子,低声说了句什么。
尤九娘的笑脸有些挂不住了,“这不好吧?”
蓝裙少女又拽了拽。
尤九娘尴尬,“我这妹子也有东西想卖给四郎,不知——”
“无妨。”花一棠招呼小燕过来,“带这位小娘子过去,无论什么首饰,皆付十五倍价。”
小燕吸了口凉气,领着?蓝裙女子去插队,两位掌柜听到价格,脸又黑了一层。
尤九娘盈盈施礼,“多?谢林娘子,多?谢四郎,我这……着?实有些过意不去了。”
林随安:“尤九娘不必在意,还请仔细想想此?簪的来历。”
尤九娘挽起耳边碎发,“我的首饰着?实多?了些,这支珍珠簪子太素了,平日里我根本想不起来戴,若非是今日珍宝轩的告示,我也不会?翻出来——”突然,她?猛地抬眼,“我想起来了,这根簪子是我买的,是纪大夫卖给我的,说是他妻子的嫁妆。”
林随安和花一棠面色微变,异口同声:
“七河坊纪氏医馆的纪大夫?!”
“纪高阳?!”
“就?是他,”尤九娘点头道,“我常去纪氏医馆买葡萄泪,一来二?去就?熟了嘛,其实这簪子样式老旧,珍珠也不够圆不够大,但纪大夫家里不宽裕,我就?想着?能帮一把是帮一把——”
“猪人?!”摊位前的伊塔突然大叫,嘴里叽里呱啦喊出一长串不知所云的外语,他双手?紧紧握着?那个蓝裙少女的手?腕,急得两只眼睛都变成了深蓝色,蓝裙少女吓得够呛,拼命往后缩,呜呜呜哭了起来,靳若噼里啪啦拍着?伊塔的手?背,“哎呦你小子发什么疯,喜欢人?家姑娘好好说啊,急什么?!”
木夏急得满头大汗,“伊塔你说的是哪国话?啊?!别把好几国语言混在一起说啊!”
伊塔:“猪人?!猪人?!¥¥¥!”
林随安给花一棠打了眼色,让他盯紧尤九娘,快步走了过去。
伊塔的手?背被靳若打得通红,依然不肯放开蓝裙少女的手?腕,少女的手?被宽大的袖子遮住,能看出拳头紧紧握着?,拼命挣扎,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伊塔见到林随安顿时大喜,用力将蓝裙少女的手?腕扯过来,“猪人?!手?!手?!”
“我不卖了!不卖了!放手?!我害怕!”蓝裙少女大叫。
四周百姓指指点点,看着?伊塔的眼神颇为不屑。
“光天化日之下,真是是有伤风化。”
“那小娘子哭得多?可?怜啊。”
“果然是蛮夷之人?,不懂礼数。”
“这和刚刚那几个泼皮有何区别?”
林随安皱眉眯眼,目光在少女的袖口转了一圈,倏然出手?,一把擒住了蓝裙少女的手?腕,众人?顿时傻眼,就?见林随安轻轻一扭,少女的拳头不受控制张开,吧嗒掉出了一枚珍珠。。
“珍宝轩的蜘蛛!”伊塔大喊,“牙品,真品,是这个!”
木夏的翻译系统终于正常启动,“是珍宝轩的珍珠,不是赝品,是丢失的真品上的珍珠!”
两名掌柜脸色大变,靳若立即上前,细细打量着?蓝裙少女的身形。
林随安:“这位小娘子,你这珍珠是从哪儿得来的?”
蓝裙少女哭哭啼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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