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开口陈京观就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了,他故作高深地咳了一声,眉头微微皱起。
“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
听了陈京观这话,宗毓庆先是叹了一口气,随即反应过来陈京观在戏弄他,便暗地里用手指戳他的腰。
“好小子,连我都敢戏弄了?你知道的,我做的正经生意,”宗毓庆说到这声音突然放低,“再说了,朝廷发的还不够我家那口子一个季度的吃穿用度,你要方便了就给我搭个线。”
陈京观没说话,作势要往城堑处走,宗毓庆就上前拉住了他的袖子。
“全看在我这些日子做你眼线的份上,嗯?”
宗家原本是种地务农的,到了宗毓庆这一代终于出了个读书的料,可惜他仕途不顺,于是三十岁时选择另辟蹊径,开始下海经商。不过他脑子活,几次时机抓得准,雍州走外贸最火红的就是他的店铺。
可走外贸要依靠的是对面的话语权,他之前靠的一直是恪多,忽兰继位后也没有换人的意图,而他最近听闻这个沁格不是一般人,难免就生出些紧张。
陈京观明白的他的处境,也知道他的为人,而且他在任时生意都交给了几个儿子或者亲戚,最起码账面上是干净的,他也就没有在此事上做文章。
“你家有药材铺子是吗?”
陈京观突然开口问道,宗毓庆还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应了一声“有”。
“西芥估计要不了多少时日就会到南北两地寻医,到时候你把握住机会可以给他们供药。这件事他们没做过,所以对行情不是很了解,但是你也守住底线。”
陈京观说完瞧了宗毓庆一眼,宗毓庆明了的点头,可嘴角的弧度却怎么也压不住了。
“对了,我让你查的给弗行远供砖料的商铺底细你清楚了吗?”
宗毓庆点了点头,向四周看了看,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拿出一张字条。
“我在参州的分号定过那家的砖料,我让他们对了账册,并没有发现不对。但是你的一句话提醒了我,我怀疑他在砖料上做了手脚。”
陈京观手里接过那张纸条,上面将参州最热门的几种砖石原料都列了出来,其中大多都是常见的矿物,但一个叫“燧岩”的原料引起了他的注意。
“我记得这个料子,只在瓦楞砖上用,目的是排水。”
宗毓宗听着陈京观的话颇为欣慰地点头,随即便解释道:“一般的城墙要选密度小不易吸水的料子,燧岩是符合的,但是这个料子如果放置在平面上,极易打滑。”
陈京观握着字条的手紧了紧,他想到了那日他在城堑上行走时产生的异常感觉。
一个不吸水的料子,如果冬日的雪水覆盖在上面,它就只能等着雪融水然后结冰。
至于为什么这么多年来都没人发现,陈京观此刻大致也有了想法。
这么多年来雍州往往在一月初就会下最后一场雪,等到大家开工,监工的人再耽搁几日,这一切证据便会被阳光蒸发殆尽。
神不知鬼不觉,这一招确实妙。
如果不是陈京观一时兴起提前一天去了城堑,等他第二日再去时,估计即使有残留的痕迹也会被冲刷干净。
“那除却这个问题,加了燧岩的砖料,价格上……”
宗毓庆没说话,但是他微微点头的动作默认了陈京观心里的想法。
“还有就是这砖料是特供城堑修建的,所以不知道从何时起就已经换了这种砖。不过依据我知道的消息,整个参州就一家砖窑能做这种货,毕竟燧岩的温度不好把控,一旦烧制时间过长,从面子上就能看得出掺假。”
宗毓庆顿了一下,陈京观示意他继续说。
“不知,您可知道周家?”
陈京观闻言没忍住笑出了声,宗毓庆就有些诧异地看他。
“也是,毕竟周原任升任工部尚书之前就是营缮司郎中,没有他,单凭弗行远做不了这么长线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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