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川瞥了她一眼,将衣兜里的手机拿了出来。果不其然,不出三秒便嗡嗡震动起来。一时间,英语、法语、荷兰语在小小的空间内,交杂着出没。
可惜,郊区道路上的信号属实不给力。讲了一长串的话,也只收录进去两个没有意义的单词。无奈,他们只能将短会推迟到半小时后。
车在路上稳稳的开着,五颜六色的郁金香在窗上彩虹一般绚烂流转。
苏丝弦突然出声:“麻烦停一下车。”
被断断续续的通话惹得心烦的沈星川下意识回首,却见那张像是寻到宝藏一般的惊喜笑颜。
她献宝似的将满格手机递到自己眼前,俏皮的歪了歪脑袋:“这里信号不错,你要不下车回个电话?”
沈星川觉得心头的梗塞一下烟消云散,像是为了表扬小孩所做的好人好事,她将脑袋中重重一点:“好。”
车子靠路边停下,spencer女士折腾起了电台。从摇滚到了歌剧、布鲁士蓝调,居然还收到伍佰的《挪威的森林》。
苏丝弦将没多少电的手机放回兜里,偏过脑袋欣赏起窗外那自成一派的风景。
荷兰的商务礼仪,透着难以捉摸的古板。下午还要上班得缘故,沈星川穿得偏正式。白皙修长的手指,举着白色手机贴在耳畔。银丝镜框在薄片上绕了一圈,安静落在那挺翘的鼻梁上。风吹得浅灰亚麻西装外套下摆翩翩起舞,挺阔衬衫勾勒出的纤细腰部若隐若现。
“上个月,我们跟那群满脑子猪蹄酸菜的德国佬,在谈判桌上厮杀了两天两夜。”
车内的音乐不知何时被调小了,spencer女士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余光掠过中央后视镜里被话吸引到的人。
随着机械转动的嗡声响起,副驾驶车窗缓缓落下,沈星川的声音若有似无传来。
spencer女士喝了一口水便盖上盖子,转而打开了话匣:“坐着晚点的红眼航班飞回到阿姆斯特丹的时候,团队每个人都累得跟条狗一样。但下午开总结会时,她的心情和精神头好到让人怀疑董事会是不是下达了邀请她入席的决策。”
她冲着窗外那人摇了摇头,啧啧轻叹两声后继续说道:“以至于一手包办了团队跟德国佬后续的对接扯皮工作,还破天荒的答应了参加晚上的庆功宴。而不是递张信用卡,说这顿饭算她的。”
“所以我想,或许是因为。”spencer女士用舌头轻舔了一下唇瓣上,那与沈星川磕破伤口相同的位置:“某个姑娘,答应了她的求婚。”
“没有竞争上岗。”苏丝弦与侃侃而谈的女士在正中后视镜中交换了眼神,伸手按下后排的车窗按钮。
她将身子软进椅背里,素腕搭在膝上纤指凌空轻点,嘴角不自觉浮现了抹笑意:“她是我唯一的选择。”
跟沈初蔚启蒙的玩具一样,郁金香花田一块块镶嵌在田野上。奶白风车缓缓转动,搅得天上的软绵云朵挤作一团。阿姆斯特丹的风扑腾到脸上,只让人觉得温软又湿润。
苏丝弦深吸了一口气,这道勾起回忆的称心山风,此刻竟让她品出了些别的味道。
她的牙根酸凉到有些发痒,不为所动的一耸肩膀:“没经验?那你加油学习吧。”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沈星川将燕国地图上沉积了十来年的灰吹得迷人双眼:“苏小姐,开班授课吗?”
一位老道
笑话,这些年来还不知道是谁教谁呢?苏丝弦双手揣在兜里,侧仰着脑袋看她:“我这里知识付费,白嫖免谈。”
“可以。”沈星川答应得爽快。
不是!跟前妻交流恋爱经验?亏她想得出来!在苏丝弦的眼睛陡然睁大时,沈星川倒是开始跟她分析起了利益得失来:“比起别人,苏小姐的知识付费风险最小。”
苏丝弦哼了一声,只觉得这信任来得必有下文:“风险小吗?不怕我把你的钱骗光?”
果不其然,沈星川眼皮轻挑,瞅了她一眼:“钱财是小。重点是苏小姐应该不会觊觎前妻的□□。”
苏丝弦想死。她觉得这句话将会成为无限次的回旋镖,将自己扎得体无完肤。
出于对结婚时生不离死不弃誓言的尊重,她深吸一口气,在沈星川微颤的眸光中握住她的手腕,露出一个咬牙切齿的微笑。
“沈总考虑出家吗?咱们直接斩断红尘三千烦恼丝,省钱省力。”
沈星川眨了眨眼睛,缓缓开口:“谢邀。”
“二位施主。”一位与沈初蔚年岁相仿的童子顶着白白胖胖的小脸,有模有样地跨过门槛。朝她们揖拱手后,说有位小施主在斋堂里呼噜呼噜的吃了俩大碗素面,此刻正瘫在厢房内不得动弹。
丢脸丢到道观来了,二人也没心思讨论罗曼蒂克发源史或是出家与否对婚姻影响的命题了,赶忙跟着童子七拐八拐地到了一处小院里。
院里靠墙种植着一丛丛两人高的毛竹,以遮挡住外来窥探的视线。自山上引得一处流水蓄在堂下台阶旁两口大水缸里的装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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