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丝弦伸手推了推同样被这魔音贯耳吵得不得安生的沈星川:“回你自己的床上睡去。”
沈星川迷迷糊糊地看着那双虽然疲劳无力,却照样能瞪人的眼睛,满脸写着疑惑。
“到旁边睡去。”苏丝弦重复了一遍。
瞌睡虫还在脑里打着哈欠,睡眠额度严重不满的沈星川眉头簇起,哑着声音问道:“怎么了?”
苏丝弦将裸露在外的脖子往被窝里一缩,露出的眼睛义正言辞中带着一丝羞涩。
“大清早的被人看见我俩这样……不是毁我清誉嘛?”
沈星川眨着酸胀的眼睛,深吸了口晨间冰凉的空气,缓缓说道:“苏小姐,经过昨天的事情,您觉得现在的我们在他们眼里,还有这种东西吗?”
一个早晨
苏丝弦脸上噌的一红,本想习惯性的抬脚去踢身侧的人,但念及她昨晚受的伤,于是温柔劝解道:“滚!”
沈星川乖乖听话滚到了旁边的床铺,没带走堆叠在上面的被子。寻了套搭配好的衣裤,背身穿戴起来。
床上的苏丝弦没了睡意,她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烫的面庞,直呼该死!
人到中年,居然还能在这事儿上面昏了头。说好的中年夫妻亲一口,噩梦都能做半宿呢!像自己这种孩子都能打酱油的,居然还能对着一副看了十来年,马上就要离婚的脸害羞,真真是该死啊!
沈星川早早收拾好,拿着洗漱用品出门去了。不一会儿,王大花的影子便偷感十足地印在了在浆洗到足以透光的窗帘前。对镜梳头的苏丝弦没了向jennifer、ay、na的遗体伤春悲秋缅怀的心思。刷的拉开窗帘,和顶着一副八卦嘴脸的人打了个照面。
王大花眼珠骨碌碌一转,咧嘴露出个满含深意的笑,举着手中的两碗馄饨:“送饭的。”
苏丝弦就知道这人绝无此等送饭的好心,自进来那双眼睛便一刻不停的寻摸着蛛丝马迹。
她懒得搭理,故作镇定地端着茶杯喝水:“压根就无事发生,你看什么呢?”
“无事发生个屁!”王大花看着堆叠在床上尚未被抹去的两床被子铁证,语调一转,压低声量,满是恨铁不成钢:“您高低装一装行不行!全国观众都知道您的性取向好不好!要是被别人看到了,你要我怎么解释?”
被劈头盖脸一顿训的苏丝弦眨着无辜的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揪着折叠床上那略显突兀的被子,一把甩回原位。
“就不能是好朋友吗?这里本来就有两张床、两床被子好吗?”
王大花瞅了一眼那平整得跟没拆封豆腐块似得防尘袋,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就您二位昨天那跟对多年怨侣一样的表现?人一个身价过亿的老总放着新被子不盖,专挑你的被子凑活?这合理吗?”
这当然十分不合理!王大花火力全开时的专业度让人害怕,自知理亏的苏丝弦又把被子安静地抱了回去,默默当起了缩头乌龟。
“真是上辈子造了孽!这辈子提心吊胆十二年!”王大花快步走向那床在苏丝弦眼中跟炸药桶一般的被子,连同防尘袋一起拖拽到床前。
随着吡的一声,防尘袋缓缓吐露出红色的被面。王大花顿了顿,不过她倒是没太在意。毕竟喜庆的红色至今还是婚礼的主流色调。但是,当她抱着那床被子丢在床上,将那四角展平后,整个世界都沉默了。
鲜红喜被印满了花团锦簇的牡丹,正中用同种颜色的蕾丝边围了个圈出来,里头实打实绣着一束双头并蒂。
仿佛今天是十里八村算命老仙人们在掐指做法后,统一得出的良辰吉日。苏丝弦于乡村大舞台上实施出柜大业,而自己拿着手机疯狂联系狗仔现场直播!忽近忽远地几百响挂炮声在耳边噼里啪啦响个不停,喜庆飘扬在每一缕空气中。
王大花属实有些难以接受这红色冲击波,她有些僵硬的扭过脖子,看向站在一旁默不作声捂脸的苏丝弦,一股内疚在心头翻涌。
“我突然觉得,你俩昨晚滚到一张床上是正确的决定。”
苏丝弦将捂脸的手放下,纠正道:“跟预备役前妻滚床单做恨?我有病吗?”
“啊?!”王大花脑子死了机。
苏丝弦放的违心狠话向来可以忽略不计,毕竟天塌下来都有她那张嘴顶着。但是,她难以理解,气氛都铺到这份上了,居然真就无事发生?
真是白瞎了大家这般心有灵犀给创造的机会!所有不好好说话的麻花精都该死!
“你俩可真是有点……大病。”王大花咬牙切齿道。
苏丝弦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因为就昨晚她们俩之间的行为推论,似乎确实都有不顾别人死活的大病。
正想着,门口脸盆哐啷落地的声音猝不及防地将她吓得心头蓦然一凉。猛地转身,洗漱完毕归来的沈星川正俯身将脸盆架拾起,摆回原位。
双手像是崭新安装的一样,在身前胡乱摆弄了许久。王大花像是终于接通了控制板的机器人,指着桌上那两碗馄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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