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导一脸绝望的拽着王大花的包包不让她跑路。
“姐,救救弟弟吧!下一个试镜的要还是这样,我觉得她会用眼神杀死我的!”
“放心,下一个是丝弦她在电影学院校留任的老同学推荐的。应该靠谱!”
王大花无奈地叹了口气。昨天大半夜,自己在马路边捡到这位妹妹的时候,就觉得她的精神有些不太对劲了。
“老师们好,我叫程诚。今年在燕城电影学院读大三。”
二十出头的年纪。盘靓条顺、长相周正、眼神灵动、吐字清晰。从走过来的那几步到鞠躬、自我介绍。都能看出是受过专业院校训练的。
郑导松了口气,总算有个各方面正常的人了。
“我看你的简历上面并没有写工作经验,你是一直在学校学习吗?”
“唐导拍《燕城之春》的时候,我跟着几个师兄去蹭过几天。”
“当群演吗?”
“打板的。”
“去剧组当板儿爷?你这演艺道路有够曲折的啊!”
“打板好啊!不仅可以看老师们的现场演绎,还可以正大光明的挤到导演背后看人物在大监视器里头是啥样的。”
苏丝弦转了转手里的笔:“你觉得小舟对阿冬的爱情是什么样子的?”
程诚思索片刻,回答道:“我觉得小舟并不是因为对阿冬一见倾心产生爱情,才为了她抛却伦理道德,去做那些事情的。实际上从头到尾,小舟都比阿冬要更为清醒。他们本质上,是在相互利用。”
抽出都快落灰的试戏剧本,苏丝弦在上面圈出一段来递给程诚:“来试一下这段戏吧。”
程诚看了看剧本,抬头颇有些期待的看向苏丝弦:“这段男主和女主的戏,苏老师您能……。”
“可以。我来跟你搭戏。”
苏丝弦入戏很快,几个呼吸过去,她整个人的神态都变了。
微微佝偻下来的背,是农村少女长年累月背柴留下的后遗症。眼中微弱的希望被疲惫全然掩盖,她仰头看向远方怎么也望不尽的群山。
“小舟,男人跟女人是不一样的。”
“阿冬姐……。”
苏丝弦扭头看他,少年的眼中闪烁着克制不住的爱慕。
“我知道的。”
“卡!”郑导满意的点了点头,做了几笔记录交代了两句后,便示意王大花将人给送出去了。伸了个懒腰,郑导拖着下巴朝苏丝弦点了点:“怎么样?”
“目前来说,最好的一个。”苏丝弦在简历上面做了个记号。
“我还以为你不满意呢?”
“我有吗?”
郑导用笔指了指苏丝弦的眼睛:“刚才,我在你的眼里,没有看到他的存在。”
苏丝弦倒也没解释,起身走到落地窗边。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与平房上积攒着的雪,被午后的太阳烤得滴答作响。
她想,或许是因为昨晚落在自己眼里的雪,至今尚未融化吧。
一场合作
原先拍摄的景如今刷上了拆迁的红漆,不多时便要成为一片瓦砾。
制片组从出事那天起就在寻找与原片较为相似的场地,半拉月了还没消息。
夏天的戏搁在冬天拍,难免要吃些苦头。还有些演员的档期,至今都未协调好……。
一桩桩一件件都是要钱要命的事,她这个监制被整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偏偏在这时候,自家小祖宗的电话接了进来。
“怎么了?这么晚还不睡觉。”
沈初蔚矫揉造作的拉长了调子:“妈咪~外公赌气不肯给你打电话,外婆就派我来探探口风喽。”
苏丝弦没打算将上一辈人那些鸡零狗碎的事情同小崽子复述一遍,只宽慰道:“你妈妈没事,我也没事。别担心,乖乖睡觉。”
“我不信!你让老沈接电话。”
显然沈小朋友有备而来,轻而易举的戳穿了她的谎言。
“小蔚……。”
“我刚给老沈打电话的时候,听到好重的鼻音。”
自小磨练出察言观色一流水准的沈初蔚,此刻跟个读妈机一样,将二人扭捏的跟麻花一样的心思戳了个透。
“你们又不是不爱,为什么要离婚?”
苏丝弦任凭自己陷在柔软的床里,像是被这个问题抽去了一身气力,好一会儿才答复道:“婚姻的本质是权利和义务,它不能维持或者产生爱情。我们缺少勇气和自信,去坚信爱情能够替代婚姻成为我们之间永久排他的、独一无二的纽带。”
那头的沈初蔚不知道有没有听懂,发出长长的一声哀鸣:“孩子还小,不想过早了解婚姻的真相。”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因为我们的关系,对爱情产生害怕或者抗拒。”
“我可以理解为……你在撺掇我早恋吗?”
“……快睡觉!”
挂了电话,苏丝弦失了一晚上的眠。
岁月搓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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