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绵延不见尽头,广阔天地都像存于熔炉之内。空气被灼烧殆尽,满腔皆是草木灰的味道。
沈星川的呼吸贴在她的耳廓上,一道许久未曾有过的酥麻感涌上苏丝弦心头,她当下便不敢动作。
只觉得几根温热的手指,轻拂着自己耳边的发丝。
有意无意地撩拨,似有似无的触感,苏丝弦觉得那火焰好似也烧到了自己身上。
她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静静地感受着灼热。
“下次一定。”
不知过了多久,沈星川的话与被团成了小圈的耳机一同落在她的手掌之上。
她不知道沈星川是否了解下次一定的真实含义,只觉得这耳机跟火燎的栗子一般烫手。
理智告诉她,不可深究。
随意将耳机往包里一丢,苏丝弦指了指那燃了大半的蜡烛。
“快吹蜡烛。”
沈星川俯身将蜡烛吹了,抽了张纸巾垫着手,小心地把蜡烛拔了出来,搁在一旁的空盘上。
望着升腾弥漫的烟雾,苏丝弦往沙发上一靠,撑着脑袋的手指在发丝里不自在的摩挲了两下。
见沈星川抽了塑料刀出来,她不免有些嘴馋。
压低了声音,对人抬了抬下巴:“给我切一块。”
沈星川正欲落刀,那挑剔的客人又开了口:“要带草莓的。”
“演员不是晚上不吃东西的吗?”
蛋糕还没吃,苏丝弦到是先被沈星川用自己前些日子说的话给噎了。
本想浅尝一口的她从沙发上起身,伸手抓住但敢大放厥词之人的手腕。
“我乐意。”
沈星川的眸光闪动,自那手覆盖上来的那一刻起,她便放弃了对刀的掌控,任由苏丝弦控制着刀的方向。
眼看着刀落下,苏丝弦方才觉察到她们此刻的动作有多暧昧。
她的掌心甚至能感受到血液在沈星川手背皮肤下流淌的温度,那是远比那年的火烧云更为灼热的东西。
动作一僵,苏丝弦下意识便想将手收回。
蓦然偏离的手,将原本对准草莓所在竖线的刀锋一同带偏。
“歪了。”
沈星川的手比她更快地松开了刀柄。
攻守异型,那温热的手掌覆盖上了她悬空的手,迫使她握住了卡在蛋糕中不上不下的刀。
苏丝弦眼神闪烁,嘟囔道:“我就喜欢歪的,你管我……。”
沈星川的话轻飘飘的:“我管不了。”
刀锋落下,那外立面点缀着草莓的蛋糕歪歪扭扭地分离了出来。
沈星川用盘子接了蛋糕,插上叉子,递给苏丝弦。
口是心非,这不还是管了吗?
苏丝弦接了蛋糕,低头品尝着,放任奶油的醇厚与甘甜在口腔中释放。
“对了,那只小鹿好像是巧克力夹心的……。”
反正也开了戒,苏丝弦吃着碗里的,也想尝尝锅里的好东西。
从蛋糕里一抬眼,却见沈星川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屏幕。
一口一口平分了半搪瓷杯杨梅酒的苏丝弦和蓝玉烟肩并着肩躺在一处。
夏夜的晚风将素白薄纱帐吹得此起彼伏,一如二人难以平复的心动。
该死啊!她怎么忘了电影里还有这一段了!
苏丝弦恨不得将头埋进蛋糕里。
论:和老婆一起看自己和前女友的床戏是种什么感觉?
她只觉得那半杯十来年前的杨梅酒在此刻上了头。
脸不自在的烧了起来,比刚才那火烧云的颜色还要红上半分。
咳嗽了一声,试图转移某人的注意。
“诶。”
沈星川十分给面子地将脑袋转了过来,听她接下来的话。
“你刚才真的醉了吗?”
苍天啊!她居然又说了这部剧里的台词。
苏丝弦觉得自己今晚的精神状态不太对劲,手指在一旁摸索着不知飞到哪里去的遥控器。
脸上挂着尴尬的笑,她想沈星川应该没注意到刚才一闪而过的字幕内容。
“醉的人才会问这个问题。”
“你怎么知道……。”
苏丝弦的脑子一时转不过来弯,而下一秒,更加少儿不宜的东西,出现在了她的唇上。
葡萄酒的香味与奶油的甘甜在她们的呼吸间丝丝交融。
她们离得很近,近到他可以感受到沈星川那如蝶衣般微微颤动的眼睫。
她们眼神交融,她们轻轻分开。
苏丝弦伸手探进她耳鬓的发丝,将架在耳上许久的重物取下。
双手缓缓落在她的肩上,顺着脖颈向上捧着那张麻木到仅有一双眼在述说故事的脸。
苏丝弦知道,此刻她不能开口。
就像是那故意卡人节奏的编剧们惯用的手法。
但凡陷入情爱中却背负使命世仇的男女主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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