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自己都不够吃呢,怎么分给警务处?二处有钱,一处没钱,人家走得近,那也是正常的。”徐兆林叹了口气说道。
他也羡慕二处办的那些日谍案,这些日谍真特么的有钱,一个个肥的流油,韩霖从侦办案件的过程中,捞到了惊人的财富,特警队的便衣宪兵也吃的嘴角流油。
反观一处的案件,基本都是对付地下党,穷的都要喝西北风了,一点油水也没有,全靠着立下的那点功劳,能换来蒋委座的奖励,就这点好处,从上到下多少双眼睛盯着,怎么分给韩霖?
叮铃铃,电话响了,苏澄德拿起电话。
“老苏,你的消息够灵通的,我刚回到金陵你就打电话了,是为了大茂洋行的日谍案吧?”韩霖笑着说道。
“又是和二处联合办案?”苏澄德问道。
“没错,这件事既然是日谍案,那特务机关出面就不合适了,容易刺激到日本人,他们在华北地区的时候,就说蓝衣社搞特务活动,所以二处的戴处长决定,由我们宪兵司令部来主办,他们只提供信息,怎么,你对这起军委会的泄密案也感兴趣?”韩霖笑着问道。
“感兴趣?这本来就是我们一处先查到的案子,窃取情报的日谍,把战略防御图偷走送到了北平的日本华北驻屯军司令部,我们一处得到消息后,上报给了委座,委座严令我们一处调查此案,二处只是捡了个现成的!”苏澄德说着说着开始激动了。
“你激动个屁啊?有本事去找戴处长说说这件事,只要他同意,我立刻把人交给你,或者是去找陈利夫局长,请他出面居中协调,也不是不能商量。你们两家的矛盾,我们宪兵司令部可不背这样的黑锅,反正二处要求协助,我不可能不答应。”韩霖笑着说道。
“老弟说笑了,什么时候有时间,咱们弟兄们聚一聚?”苏澄德说道。
这件案子已经在人家二处的手里,结案了,这个时候再怎么跳脚也没用,随便聊两句呗!
“我时间有的是,明天晚上吧,给李兄打个电话,让嫂子提前准备酒菜,到他家里喝。”韩霖说道。
“我有时间给你打电话!”苏澄德说道。
李市群到沪市参加“干社”的事情,目前属于中党部和一处的秘密,虽然不是多严密,估计知道的人不在少数,但也不好当着徐兆林的面聊这件事。
放下电话,苏澄德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堪。
军事调查统计局的三个处,从合署办公的第一天起,就没有停止过狗咬狗一嘴毛,尤其是一处和二处,争抢第三处的主导权,双方打得头破血流、你死我活的!
军事调查统计局成立后,三个处连办公地点也从未合到一起,局本部设在金陵西华门四条巷非园;一处对外联络地址仍在金陵丁家桥中央党部,对内则在金陵道署街一百三十二号,二处对外联络地址在鸡鹅巷的五十三号,对内则在金陵的洪公祠一号,三处的地址则是在山西路。
局本部与三个处在四个地方联络,六个地址办公,真可谓政出多门,不知所从了。
再说,找局长陈利夫出面解决问题,这是绝对不可能的,陈利夫以前就压不住戴立,更何况现在自身难保了。
投放鱼饵
顺便说说一处这个特务机关的运作,虽然蒋委座可以对一处发号施令,但一处的根基是来自中党部的系,蒋委座的命令,必须要通过中党部的核心层才能传给徐恩增,不像是后来成立中统局,他的命令可以直接下达给徐恩增,自然心里颇为不满。
在军事调查统计局成立以后,蒋委座本来是想要通过这个机构,自己独自控制特务系统,却发现这个机构形同虚设,并不能利用调统局从陈利夫手中夺到一处的特务组织,相反倒有可能让中党部控制整个特工系统。
于是,蒋委座采取了隐蔽的措施,削弱以至取消军事调查统计局的作用,默许以至鼓励戴立和二处在调统局内部搞风搞雨进行捣乱,军事调查统计局成立以后,几乎没有发挥作用。
蒋委座对陈利夫的大权独揽,逐渐伸出了警惕心理,去年的五全大会后,他终于抓住机会,以陈利夫操纵大会选举的罪名大做文章,下令扣押陈利夫。
怎么回事呢?大会选举的时候,陈利夫利用中党部的优势,得票数量为第一名,比蒋委座还多出了四票,把陈利夫吓得肝胆欲裂,他当然知道这个结果的凶险之处,便在统计时故意擦去一个“正”字,减去了五票,从而屈居蒋委座之下,变成了第二名。
于是就有人告发,陈利夫一方面利用大会秘书长的权力,在组织选举时作弊,一方面利用系及特工总部的力量大搞派系选举。
这两条罪名都是犯忌的重罪,而蒋委座自然相信这个揭发,不然,他的得票率怎么会与一个陈利夫不相上下?这不是开玩笑吗?陈利夫听到蒋委座要抓他,一边躲入浙省的天目山“养病”,一边请出中党部的元老重臣向蒋说情,甚至把陈其美的遗孀姚文英,也请到金陵面见蒋委座求情,念在陈其美的结义之情和提携之恩,蒋委座原谅了陈利夫。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