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阿缠送到摘星楼前,沈灼就离开了。
用他的话来说,白休命现在心情不好,听到别人喘气可能都觉得别人是在挑衅他,他还想多活两日。
听沈灼说,摘星楼的一层往下就是地宫,白休命就在里面。
阿缠站在紧闭的大门前,心中也开始犹豫。
白休命才得知了他娘死亡的真相,这个时候来打扰他,或许不太好,不如改日?
回雪的事,还是等等再说吧。
可来都来了,是否该安慰他几句?
会不会有些冒昧?
她就这样反复思量了大概一刻钟,门自己开了。
“你怎么来了?”白休命站在门内,他身上还穿着昨日离开她家里时的那件衣裳,不过袖子上沾了许多泥,他双手上也全都是泥土。
阿缠看着他,他身上仿佛压着一股沉重的无法发泄的戾气,眉宇之间都显现出来了,难怪沈灼跑得那么快。
她仰头看着面前的男人,轻声说:“听闻你忙了一夜,我来邀你吃顿饭。”
“吃饭?”
“对啊,我还未用晨食呢,白大人赏脸吗?”
白休命盯着阿缠看了好一会儿,才点头:“好。”
要抱一抱吗
阿缠与白休命走出王府后院的时候,沈灼依旧留在前院,与下属说话。
转头见到白休命,头皮一麻,身体下意识地紧绷,连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这样子,看起来是要出去杀人啊?季姑娘就没有察觉到哪里不对劲?
“你们……要出去?”沈灼看向阿缠,目光却不时扫一眼站在一旁的白休命。
阿缠语气轻快道:“是啊,我们去吃饭,沈大人吃了吗?”
之前等沈灼着实费了不少时间,此时已经临近午时了,阿缠没用晨食,出门前只吃了两块点心垫了垫肚子,这会儿是真的非常饿了。
沈灼飞快摇头,露出一个标准的假笑:“我就不去了,你们慢走。”
心中却是想着,季姑娘的本事是真大,在这种时候,还能把白休命叫出去与她用饭。
这次离开西陵后,他是不是得开始准备贺礼了?
阿缠可不知道面前一本正经的人念头都歪到了什么地方,见沈灼拒绝,她也不强求:“那好吧,沈大人自便。”
“慢走。”
等着二人从他身旁经过,沈灼一口气还没松懈下来,忽见白休命停下了脚步。
“沈灼。”
沈灼后脖子都凉了一下:“还有什么事?”
白休命沉默了片刻才道:“派几个稳妥的人,去地宫中将我娘的尸骨找出来。”
沈灼眨了下眼,心中有些意外。
一晚上的时间,白休命都没将他娘的尸骨找齐吗?
不过旋即他便想明白了,不是找不到,怕是不敢找。
对旁人而言那是尸骨,对他来说,是如噩梦一般的过去。
他神色认真许多,郑重道:“你放心,一会儿我亲自去盯着,定然将伯母的尸骨一个不落的找回来。”
“多谢。”
“客气什么。”沈灼习惯性地想要伸手拍拍对方肩膀以示安慰,结果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
两人离开了西陵王府,一路上白休命只跟着她走,也不问目的地是何处。
阿缠其实也没有什么想法,她不过是临时起意想要将白休命从那里带走而已。
能直面伤痛是勇敢,可逃避也并不可耻。
她回身看了白休命一眼,见他身上的衣裳还是脏的,想了想,带他去了一间生意不错的成衣铺子。
掌柜一见两人进来,立刻热情地迎了上来,绕过白休命,直奔阿缠去了。
“姑娘可是要来看裙子?我们这儿新进了不少款式,还有些是上京贵人们喜欢的样式呢。”
阿缠闻言一笑:“那便劳烦掌柜为我挑几件上京贵人们喜欢的男子衣裳吧。”
掌柜闻言一愣,看了看阿缠并未挽起的长发,又瞄了一眼白休命。
心想这二人显然并非夫妻,看面相也不似兄妹,这男子怎地能光明正大的花女子的银钱?
啧啧,枉他长了张这般好看的脸,真真是让人不齿。
掌柜不过片刻时间,便脑补出一场精彩纷呈的大戏,但面上依旧微笑:“姑娘稍等。”
他转身去了后面,很快便与店中伙计一起拿出了六七套衣裳,颜色由浅到深,布料上乘,且上面都有精美的刺绣,可见这掌柜并未哄人。
虽然未必是来自上京的款式,却也着实配得起贵人了。
“你喜欢哪一件?”阿缠问白休命。
“你选吧。”
于是阿缠便选了一件与他身上颜色一样的交领窄袖长袍,这袍子虽是玄色,衣领与袖口却用暗红色绣线绣了流云纹,配上同色腰带,穿起来应当好看。
白休命见她选好了,便跟着伙计去试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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