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十君喉结重重一滚,脸红得胜过炉膛里的炭火,整个人似乎都烧了起来。
他分明看见帕子下透出的一点樱粉,像暮春时节被雨打湿的海棠苞。
穆十君慌张得移开视线,不着痕迹地挪了挪脚步,遮挡住其他人的视线。
他虽然看起来有些瘦弱,但正正好能将叶紫岑笼在身下。
邓丽君的歌声恰在此刻响彻街道:“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音像店里的双卡录音机把缠绵的调子送了小饭馆,盖过了收拾残局时发出的窸窣响动。
亲爱的杜萍同志——你的同志杨柳……
叶紫岑收拾停当便回了厨房。
穆十君坐在桌前,心不在焉地拿着筷子,一口一口,机械性地往嘴巴里送着水煎包。
他脑袋里全是刚刚的旖旎风光——白嫩的,樱粉的,柔软的,细腻的…
一顿饭吃得他神思不属。离开的时候,甚至同手同脚,还被拴着小白的牵引绳绊了一个趔趄。
“小心——”正在收拾餐盘的戴素英提醒。
穆十君尴尬一笑,牵着小白,加快脚步,几乎是小跑着离开了紫英小饭馆。
“哎——你的帕子——”叶紫岑在身后呼喊。
这一句话,又加深了穆十君脑袋里的影像。他红着脸,心跳如鼓,仿佛做了什么不道德的事情似的,跑得更快了,转眼便消失在叶紫岑视线里。
此时正是学生和工人的用餐高峰期,店里异常忙碌,实在是离不开人,叶紫岑便没有追上去,只将皱巴巴的蚕丝帕叠成方块状,预备洗了后再还给穆十君。
可直到中秋节,都没见穆十君再过来。
叶紫岑忙于店里的生意,倒也没有多想。只不过是做了一周的早中晚档,她便觉得腰都要断了。
因为睡眠不足,连脑袋也是昏昏沉沉的,昨日她就差点儿切到了自个儿的手指。
叶紫岑不得不承认,她着实是小看了这个连轴转的工作强度。
叶紫岑锤着腰,转头看向正在刷碗的戴素英。
母亲好不容易养出来的肉,又掉没了,整个人瘦了一圈儿,衣服都显得有些宽大了。
再这么忙下去,钱没挣到,人要先进医院了。
叶紫岑迅速做出决定:不做早市了。
她贴出告示,给客人们留出一周的时间做调整。
有相熟的食客看到后,连连叹息:“再也吃不到这么好吃的早点了,还真是不舍得。”
另一人附和道:“是啊,我嘴巴都被养刁了,再让我吃回以前的,还真不是滋味。”
又有一人提议:“叶老板你不如别收早市了,招两个人来帮忙就是了。”
“对啊,对啊。”附和的食客多了起来。
“抱歉,抱歉。人工成本太高,小店暂时还承受不住。”叶紫岑解释着。
“你们放心,等有钱了,我把店面扩一下,将早市再添回来。”叶紫岑做着保证。
食客一:“那感情好,就等叶老板挣钱了。”
食客二:“叶老板手艺这么好,肯定能挣到钱。”
去掉了早市,叶紫岑和戴素英母女终于是能睡上八个小时了。虽然仍有些劳累,但好歹还能忍一忍。
叶紫岑顺便又调整并细化了一下午市每天一款特色菜单的活动规则:一周七个特色菜品,一天一轮换,下一周依然沿用上一周的七个特色菜,直到五周后,再根据食客们的反馈,将其中两个评价最好的菜品收入到常规菜单中。
原本常规菜单中的十个菜品,评价逊色的,就删掉。若是食客们的反馈都还好,便只做增加,不做删除。
又过了几日,也就是中秋节的前一晚,叶紫岑在戴素英的催促下,去杜萍面馆送吃的,顺便约杜大娘明天一起过中秋节。
平日里,戴素英经常和左邻牛爱花、右邻杜大娘唠嗑,时不时还会互相送些吃食,因此三人之间的情谊快速升温,很快结为了忘年之交,堪称“桃园三结义”。
聊得多了,也就对各家的情况有了大致的了解。
杜大娘年过六十,早些年也曾谈婚论嫁过,可惜刚刚订婚,男方便得了急症,早早地去了。
过了一年,父母给她在邻村另说了一门亲。可到了接亲这日,却怎么都等不来人迎亲,眼看就要耽误了吉时,便着人去问。
这才发现,新郎官当天凌晨留下了一封书信,趁着浓浓夜色与另一家的姑娘一起私奔了!
她名义上的准婆婆发现这事儿后,觉得又愧疚又丢人,一个激动,竟然突发脑溢血晕了过去。还没送到医院,便已撒手人寰。
因着这两件事,大家都传言她命硬克夫。
克得一家人阴阳两隔,克得另一家人妻离子散。
流言越传越远,越传越烈。
幸好,杜大娘的父母和兄弟姐妹都是护短的。
嫁不出去?命硬?克夫?笑话!
他们自个儿的亲人自个儿疼!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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